妫轸这一路犹如行走刀尖,她即舍不得父亲,又不得不在危难时刻秉持大义。怪就怪她自小身子不好,为了不拖父亲与阿弟的后腿,就只能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做。
她轻轻地敲了敲书房的门,却不见任何回应。
她狐疑,料想这次行动这样关键,这百里家的少年,可不是睡过去了?
她转身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婢子,婢子们也是满脸狐疑,表示什么不知地摇了摇头。
她长吁一口气,推开了门。
绕过屏风,走进内堂,面前的景象使妫轸吓了一跳。
只见信北君正穿着轻甲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他手上还握着一把短剑,身侧有一鼎打翻在地上的香炉,香炉中的香屑撒了一地。
在他身上,还盖着一张小小的写满字的巾帕。
妫轸连忙上前,拿起了巾帕,而后命身后的婢子将信北君扶到小榻上。
她缓缓地走到灯烛下面,拿着那张巾帕慢慢地读了起来。
伯忧阿姐,莫要怪绥绥。
我知百里肆忧我安危,不会使我亲自去救父亲,可我妫翼,首先是父亲的绥绥,才是这大陈的公主。
我不管这天下最后归谁所有,但是父母必定是绥绥一人的。
自大周以来,以孝为先,以忠为魂。
我先忠于陈国,于是回到了圣安,后必要孝于父亲,故而必定亲身前往。
阿姐与我一样,都是至情至性之人,所以阿姐必能明白我心意。
此事而起,必将成功,不允失败。
肆被我所制香惑,二时之后当醒,当刻,若我回到圣安,便事成,若我未归,转告肆,拥立燎公子为储君,安国定邦为首要,而后诛杀**子,为我报仇。
若我此去不归,唯有一事相求阿姐,我娘亲已时无多日,请阿姐待其如亲,使其安度残日,此恩此时难报,若有来世,毕为阿姐鞍前马后,结草相报。
阿姐莫要伤神,我们天上人间,总会再见。
妫轸拿着巾帕地双手不住地在颤抖,她的贝齿紧咬着嘴唇,更是欲泣无声。这姑娘她第一眼见到她时,便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姑娘,可就连父亲和信北君都没有料到,这不安分的姑娘,内心是有多么倔强。
她将这巾帕放在了袖袋之中,揉了揉通红的双眼,而后神色恢复了往昔,她转身,正色地吩咐着站在门外的奴婢,请府内的医官来书房,而后紧关上卿府的大门,命人前去前院传话,无论是府内的人,还是府外的人,皆不得随意出入上卿府。府内的护卫,按照每隔一刻巡查府内,若有异动,立即来书房上报。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