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泡?少公子低头上前细细地瞧着,成蹊手臂上布满着的水泡和那些伤情严重士兵的伤口外形与分布一模一样。少公子低下头闻了闻棉布上的汤药,又开口问道鸑鷟,太医可有说些什么。
鸑鷟认真地回到道:“太医说他的胸中似是有一口浊气,堵在胸口,才会使面色青灰,如同死人一般,还说他手臂上的伤不能见水,只能日日用浸过汤药的棉布敷着才有可能愈合。”
少公子起身笑了笑,回身问道鸑鷟:“你觉着太医的话,可信吗?”
鸑鷟抬起手搔了搔额间的头发道:“奴没有学过医术,自然也听不明白太医说的话,不过若是想要他转好,奴也有办法。”
“说说你的办法。”少公子又将棉布包回了澹台成蹊的手臂上。
“他胸中那股浊气,想必是在大火之中不小心吸入了不该吸的东西,才会造成面色青灰,可用我的血与宋国天幕雪山中的雪莲来喂养蟾蜍,将其养成雪蟾蜍,一次吸尽他胸中污浊之气。”
鸑鷟用食指摸了摸腮边的酒窝又道:“手臂上的伤可用浮游虫去掉腐肉,再用以我血和大黄,白蔹,地榆喂养的蛊虫覆盖满伤处,不出一日,便可痊愈。”
“这些东西,你需要几日备好?”少公子坐在澹台成蹊的身边,仰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若是我要的东西都能寻到,不出三日,我就能将所有的蛊虫喂养好。”鸑鷟数完自己的手指,认真地回答着少公子。
“所以,成蹊还要挺过这三日,如果在这期间他受不住的话,那便是九州众神也难救了。”少公子回过头看着毫无知觉的澹台成蹊。
“为师还是没有护好你。”少公子叹着气。
“公子可还记得天婴?”鸑鷟见少公子面露悲切,故而开口道。
少公子双眸发亮:“天婴对成蹊可有什么用?”
“我是听妃衣姑姑说的,天婴乃那些因过失而罢黜的天神记忆凝聚而成的,由琉璃盏盛放不死,一盏可分散,可聚合,取分散部分,放入口中,可凝魂聚气,使人非死非活。”
“我们只要在这三天保住他的命就行了,非死非活,即为可活啊公子。”
鸑鷟的话,点醒了少公子,也让他方才悬在半空的心落了地。这澹台成蹊到底是命硬,不光是赶上了少公子的天婴在手,还能得鸑鷟相救。
少公子从袖袋里拿出了琉璃盏,按照鸑鷟的指示,轻轻地摇晃了琉璃盏,遂而天婴被分离成了几个弱小的肉团,少公子手指用力,隔着琉璃盏,以真气打出一团天婴放入澹台成蹊的口中,随后便吩咐着门口的小司让她们这些天莫要移动澹台成蹊,就与鸑鷟一起回到安阳,去寻找所需要的东西了。
待少公子与鸑鷟再次回到星宿宫时,星宿宫从里到外已是变了模样,半山的大门缠满了大红绸缎,仿佛是谁在这里操办婚礼一样。少公子与鸑鷟两人对视了一眼后,飞快地往宫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