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尧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他似是又要掏出那劣质的迷香来将我撂倒。
“你莫要再用那难闻的迷香来熏我,堂堂一个楚国丞相,便是连个迷香都是用便宜货,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我后退几步,离他远了一些。
屏风后面的倩影忽而微动,随着一阵脚步声,婳奴走了出来。
“如果不想楚王知道她在你的手上,便快些带她离开这里。”婳奴的眼睛上依然盖着黑绸,却准确无误地朝我走来。
我左右躲开了几次,却被她轻易地抓住了。
“一定不要让楚王寻到你。”她环住了我肩膀,停在我的耳边道。
霎时,我的背后传来一股针刺般的疼痛。
眼前一黑,我便又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当初那座小院儿里。
秦上元依旧在为我煲药,见我醒了便打趣道:“被针扎的滋味如何?”
我坐起身却依旧感觉晕头转向,在没明白秦上元的意思时,想着她应当是误会我与白尧之间的关系了,继而接话道:“你莫要乱想,我虽换了一身衣服回来,可白尧并没有把我怎样。”
秦上元听完后,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是说你背后的那根针刺。”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回想在昏迷之前,似是有阵刺痛感传来。
“一整根针刺入魂门穴,但看手法,便知是行家,依我这么长时间观察白尧,觉着他身边并不可能有如此专业人士,我猜是他带你去了楚国的绣衣阁,听闻那里的能人异士比较多。”秦上元颇为聪慧,一猜既准。
我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后背,忽然想起婳奴说的话。
“秦女医,我可否能求你一件事?”我抱着秦上元的大腿,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不为所动地冷语道:“不能。”
我抿着嘴,努力地装成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道:“事关人命,您是神医,医者仁心,自然不愿见人白白去送死是不是?”
“我是神医,可我不是神仙,也不是每个人的命都能救下。”想来她就是管得闲事太多了,才把自己气的够呛。
重要的是,她还费力不讨好。除了面前的这个还算听话,其余的,就算她秦上元救活了,也都是一副急着去赶死地模样。
秦上元态度坚决,我接连说了三四天的好话,她依旧不松口。
一直到某天过午,我刚用完午饭,躺在棠梨树下乘凉。
不知是白尧的哪位姬妾,带着自己的女婢闯进了院子,端上了一碗加了鹤顶红的酸梅汤,万千友好地担忧我,夏初燥热,易有心头火,多进食一些酸梅,可开胃,降火。
看着她虽貌美,却假惺惺地矫揉造作,令我有些反胃。
索性我有续命蝶相照,这碗酸梅汤应是能承受的住。
待小花净化毒药后,我醒过来,等她再前来一探究竟时,也能装鬼吓吓她,这样想想还是挺刺激的。
我才要端起碗来一饮而尽,便被迎面奔走而来的秦上元打翻了汤碗。
“你是哪个院儿的侍妾,胆敢来这儿撒野,不想要命了吗?”秦上元气势如虹,甚有当家主母之势。
那姬妾被吓了一跳,待看清秦上元的衣着布料,还不如自己身旁女婢的衣裳值钱时,忽地变了脸道:“哪里跑出来的野奴,胆敢教训起主子来了,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