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迫不得已,实属抱歉。”黄泰鸿的语气郑重,却没带丝毫歉意,不过例行公事般朝她走来:“现在就打开。”
他将双手放在笼岛奈奈能看到的位置,自然地透露出没有想伤害她的意思,或是藏着其他见不得人的手段。
钥匙的头部连着缆条,直达一旁的机器。将它卡进锁孔内,黄泰鸿向机器,侧对着笼岛奈奈操作按键,让她看到屏幕
就像是对待野生的动物,或是疑心最重的人。
笼岛奈奈光脚踩在地毯上,软**搔弄着她的脚趾。她用余光注意着浅黄发的青年,也看向周围。
足球场大小的仓库,四面八方都有摄像头,零散堆了些东西,基本是空荡荡一片。
天顶足有几层楼高,一眼望去甚至看不到天花板。铁栅栏隔挡在巨大的窗外,但就算外面有人将脸贴在窗户上,也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闪念间,她已有了答案,然而还要些许提示才能将断片的记忆彻底找回来。
墙上挂着一面镜子,她走了过去,铁链顺着她的动作在地上拖曳,她就像是习惯被这么对待。
将脸贴在镜面上,笼岛奈奈注视着自己。
眼睛是灰色的,不再发红,张开嘴巴用手指拨弄嘴唇,也看不到能咬碎石块的锐齿。
世界不再萦绕着七彩的光点,是仅由三种锥细胞构成的,属于人类眼中的颜色。
黄泰鸿就在这时开了口,语气淡得与他的感情差不多。
“昨晚你在露天酒吧不肯松开leader,好不容易将你带到这里,但你挣扎得厉害。”
嘈杂的雨声回到耳中,晃动着的项链,淋湿了的黑皮鞋,还有史蒂芬被雨水濡湿的发丝,一齐回到了脑海中。
“我……”笼岛奈奈一下抬手卡住脖颈,翻滚的胃在催促着她张嘴呕吐。
“不用担心,”黄泰鸿起身,重直视她,“你已经进过食了。”
他的话令笼岛奈奈失语。
“新鲜的血液,不会有副作用。”镣铐应声而松,黄泰鸿面无表情地补充:“当然不是我的。也不是leader的。”
接着,他扭头看向一旁小桌,尽可能清晰地说明:“你的手机摔坏了,新机密码是leader的生日。号码没变,其他信息也都——”
笼岛奈奈弯着腰,抬手制止他说下去。
这青年真的弄清楚了状况?他的leader是史蒂芬?自己怎么还活着?史蒂芬为什么没履行牙狩不可违背的使命杀了她?
她只知道自己断片,估计是饿极了。仅凭着黄泰鸿的三言两语,她没法想象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很欢乱。
“……今天几号?”她最终挤出了一个问题。
“你没有睡过头。”见她迟迟没开口,黄泰鸿拿起另一张桌上放着的纸袋,递到她身前:“leader走之前给你刷了牙,衣服也是他帮你穿的,这是早午餐。”
笼岛奈奈:“……”
袋子放着三明治,可丽饼和密封好的咖啡。虽说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进过食,但醒后却是有饱腹感,其实不用摄取人类的食物。
这就算了,刷牙和穿衣服是怎么回事啊?她才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