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转学去了东京校,多了葱郁山林,喧闹街头,各式甜点,摩天大楼。
她起初拍了那么多照片,后来越来越少,接连几个月全是空白。
在高专的最后两年,竟是一张照片都没留下。有过,但她删除了,看到同级生的模样只会令她痛苦。
他们是因她而死,不幸卷入了她不成熟的咒术中,成为了一无所知的她使用咒术的牺牲品。
也是在他们死后,她才被告知这家传术式的一切。
——只有抹灭感情之人才能不被反噬。
垂着的脑袋已觉得沉重,车子停了下来。
笼岛奈奈将手机揣回口袋,走进了hlpd的大楼。
见到第一个来人时,她同对方视线碰撞。不是同部门的人,也没见过,可对方却像是认识她,朝她走来。
“不错啊,笼岛。”中年同僚赞许道,毫不做作地朝她比了个拇指。
笼岛奈奈扬起眉头。
此刻她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是他人期盼她拥有的平静。可她想反抗这般情绪,正如她以往有意识时做的那样。
“什么?”她弯起眼睛,露出笑容:“我中彩票啦?”
哈哈声不算回答,她往里走,但经过的每个人好似都成了她多年至交,或是仰慕,或是倾佩。
他们叫出她的名字,而不仅是“来交流的那个”,他们感叹地摇头,朝她吹口哨,让她感到自己简直就是走在颁奖典礼红毯上的耀眼明星。
一觉醒来,这些光靠脸就能吓哭小孩子们的大叔们一个个都对她献起了殷勤。
这个世界怎么了?难不成……是中了什么法术?
笼岛奈奈加快脚步,带着满心困惑来到她的部门。
门半开着,她走进办公室,闹腾的房间因她的到来逐渐安静,人人都扭头看来,直直注视着她
其中一个稍显年轻的竟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是笼岛奈奈的出现触动了他哪根脆弱的神经。
不过这番异度景象只维持了一瞬,下一刻又恢复了平日里充斥各种混乱的地方。
“警部补在房间里。”近旁一人道。
笼岛奈奈和木偶般迈出脚步,有种自己马上就要被开除的预感。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对付丹尼尔,她就有更多回忆要着手处理。
比起纠缠的过去,她宁愿先面对活人。
她敲了敲门,声音落下片刻,比往常还久些的时间。房间里传来丹尼尔的声音:“哦,进来!”
听上去与往日区别不大,就算昨晚轮班,今天上班,还是得打起精神,这就是hlpd的命运。
笼岛奈奈大步走进去,顺手关上门。
房间里遮挡的帘子全开,房间外的视线都往这边探寻。
“总算来了,竟然不接我电话还以为你死了。”丹尼尔从文件里抬起头来。
他声音的余韵留在空中,在看到笼岛奈奈的一瞬,喜悦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白衬衫开了两颗扣子,外搭了件垂到大腿上的松垮垮条纹西装外套,黑色西裤中规中矩,除了脚上踩着双运动鞋而不是皮鞋外。
这一身,充满了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