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炎快步走过去,一把将桌上的锦麒麟抓起来,他盯着一个酒保问:“它的主人去哪里了。”
众人都被褚炎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也听不明白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什么主人?你是谁,闹事的吗?”
那几个人想把褚炎赶出去,却忽然感觉空气好像凝滞了一般,他们纷纷闭嘴,往褚炎这边看过来。只见这少年的眼睛变成了极浅的琉璃色,黑色短发竟然无风自动,他面无表情,冷酷得好像供在庙里的神像一般。
这个少年嘴巴分明没有动,在场的所有人却同时听到自己脑海里响起一句话:“我再问一次,这只锦麒麟的主人,在哪里。”
褚炎终于问出了奚彻的下落,所有人都说,奚彻喝得酩酊大醉,与三个魔族一同离开了。
这个答案让褚炎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不由地想,奚彻是不是真的是他自己所说的那种人,不然怎么会随便跟陌生人走……
……
可是就算是真的,他也舍不得离开他啊。
褚炎又生气又着急,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他找出来再说其他。褚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叫舔狗,他如果知道,肯定会有很强的代入感。
把酒馆附近的小巷子挨个找了个遍,褚炎终于找到了奚彻,他刚到巷子口,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看到不远处的台子上躺着一个人,双腿从台上垂下来,一动不动……
虽然光线昏暗,褚炎还是隐约看出来了,那个人是奚彻。
他忽然定在那里不敢往前走,褚炎不敢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奚彻,他很怕是他……可是自己不是才离开了一小会儿吗?怎么会这样?
褚炎正懵着,忽然听躺在那里的人不舒服地哼哼一声,然后撑起上半身坐起来,他愣了一会儿,在周围摸索着拿起一个小坛子,仰头往嘴里倒。清澈的水流哗啦啦倾下来,砸在他嘴巴里,他便张大嘴大口吞咽。
褚炎松了口气,他这才发现,刚才的血腥味是周围的尸体散发出来的——奚彻脚底下有三具肚破肠穿的破烂尸体,血流了一地,奚彻竟然就坐在这群尸体中间喝酒。
这个景象十分恐怖,却又有一种诡异的绮丽,褚炎心下惊诧,竟然不由得被吸引。
曾有传言说,魔族慎王每天都要以鲜血佐酒,他们看到的莫非就是这种场景么……
褚炎慢慢走过去,终于看清了奚彻此时的模样,他浑身酒气,也不知道坐在这里喝了多久,只看他现在的样子,却是个十足的酒鬼。奚彻上衣敞开着,似乎有被撕扯的痕迹,他袒胸露腹,上半身基本都被酒液打湿,看人的时候眼神迷迷茫茫,好似没有焦距。
“别喝了,你在做什么。”
褚炎伸手夺下他手里的酒坛,重重放在旁边,奚彻仿佛此时才发现身边有人,他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举起一根手指头指着他。
“黏。”
褚炎反应迅速,猛地闪身躲过,一道法术擦着他耳际打出去,落点打在身后的墙上。
那面墙立刻便被炸得粉碎。
……出手就是杀招,周围这几个人也是中了他的黏字决死掉的吧。
褚炎心里松了口气,他想错了,奚彻不是无能为力的锦麒麟,他没有那么好欺负。
这样很好,长这么漂亮,就该惹不得才能叫他放心。
褚炎没再抢走奚彻手里的酒坛,直接将他从那个台子上抱下来,要带他离开。奚彻感觉到有人在搬动自己,顿时十分不乐意,挣扎扭动着想聪褚炎怀里挣脱出来。
“放手,别碰我,想死是不是……”
他一边嚷嚷一边又胡乱朝着他的脸放口诀,褚炎都躲过了,奚彻也因为法术使用过度,终于放不出任何东西。
褚炎紧了紧手,将他用力抱在怀中,往巷子外面走去。
褚炎盯着奚彻思索许久,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来买醉,却能确定,他对自己说得那番话肯定在撒谎。
瞧他这副三贞九烈的样子,碰一下都要shā • rén,他怎么可能是那种私生活混乱的人。
“放开我……放手……你丫谁啊!”
被他抱着的人又开始闹腾了,在他怀里鲤鱼打挺似的折腾,褚炎怕奚彻挣脱跌下去,只能紧紧抓住他,轻声安抚:“阿撒,你乖点。再乱动要掉下去了。”
奚彻竟然真的乖乖停下来,只是他闭着眼睛,根本没看清楚抱他的人是谁。他半晌没有说话,褚炎还以为他睡着了,正在这时,奚彻却忽然自言自语似的吐出两个字。
“骗人……”
褚炎皱眉看向他,却见奚彻一侧头把整张脸埋在他怀里,似乎想掩饰自己的失态。
“骗人,他不会再管我了……”
褚炎忽然觉得心脏狠狠一痛,下意识收紧手抱紧他——奚彻没有指名道姓,褚炎却能感觉到,他就是觉得他口中那个人是在指自己。
“……我永远不会不管你。”
作者有话要说:褚炎,一个但凡奚彻只要渣一点就会很惨的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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