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也好常人也罢,所谓的底线,无非是背叛自己的筹码,达不到心底界定的程度,所以才能坚持而已。
其实沈彦秋并不知道,这个春风楼的文武花魁,和他想象中的勾栏怨女其实并不一样。
武花魁是春风楼的镇楼之宝,似乎还有些海族的血统,生的是金发碧眼ru波)臀浪,比寻常男子还要高挑几分。最高记录是夜侍十男一如往常,反倒那十个恩客尽皆身麻腿软,竟连房间也出不得,大清早的被小厮抬着扔到门外,将武花魁的名声一下子推到了顶点,前来求教之人络绎不绝。
这个文花魁却逊色许多,跻身青楼却秉持着什么卖艺不卖身的虚言,终日里抚琴弄墨,清曲浅歌。一开始还有许多贵公子把持不住,或赋诗词或谱曲子,扬言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春风一度,可惜都被她拒绝了。
烟花柳巷风月场所,来者若非买醉必然是求个舒坦,基本上都是兼而有之。这文花魁也不知有什么本事,无论达官显贵还是武林豪客,或是修仙问道的修士,只要是被他拒绝了的,绝没有继续死缠烂打动用关系,必定要睡她一回的主儿。
久而久之,这个所谓的文花魁,也就逐渐无人问津。
而小姑娘口中则天姻的甄小姐,正是春风楼的文花魁,甄恬儿。
所谓择天姻者,却是向上苍求一个天作之合,或是抛绣球或是打谜语,或是对诗句或是书字画,总之就是求一个自己看的过眼的人,将余生许他就是。
说白了就是青楼女子为求赎身,攒够了赎身的价码,搏一个清白的身份,择一本分贤良之人,或是为妾或是为奴,脱了贱籍去。
其实沈彦秋对这些东西也并不是一无所知,故而小姑娘只是左一言右一语的稍微说了一些,他就能猜出个大概来。
并非是看不起青楼女子,只是沈彦秋向来本分,又是个未曾尝过女人滋味的初哥儿,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儿,听小姑娘说是花魁择婿,心里便有些抵触。
沈彦秋拉着小姑娘驮着他弟弟,滑着脚步凑到跟前,方天震早紧挨着人群挤了一条道,扯着沈彦秋往前进了几步,离着戏台子不远站定。
底下众人闹哄哄的催催,只叫那花魁赶紧现身,无论出什么招数,他们都想尽办法接着就是,不要耽搁了时间,误了吃酒的时辰。
老妈子脸色不太好看,虽然打扮的花枝招展,头上还插着一朵艳丽的红花,也遮不住眼神里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