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叛逃,终究还是忍住了。
“具体的我不清楚,现在查的太紧,我也探不出什么。”
他叹了口气:“咱们贺家,说起来是关中名门。可惜啊,你爷爷和大伯战死在困马滩;二叔在出兵铜狮岭的时候,给东洛射的跟刺猬似的……”
贺怀有些伤感的猛吸了一口:“我是个不中用的,咱们贺家就剩你爹撑着了。年轻一辈……”
他说着拍了拍贺三川的手臂,说的意味深长:“你可不能在朝廷里栽跟头啊!”
贺三川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三叔,眨了眨眼睛困惑道:“三叔,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三叔的脸隐在缭绕的烟雾中,有些看不清晰,话语依旧沙哑低沉:
“眼下这个案子,你父亲还没查明,我不得不要提醒一下你,人言可畏,你千万不能攀上太子。”
贺三川瞳仁一跳,回想起昨夜大庭广众下要去太子那里对峙的场景,顿时心乱如麻。
他一下明白了三叔言语中的另一层含义。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逼宫之事并没有发生,那问题就出在父亲那里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事情说清楚,给朝廷一个交代。”
贺三川底下眼睑,只见三叔递来的纸张上竟然是一封信!
他猛地抽了口凉气,就着烛光展开一看,是父亲的笔迹。
他翻眼扫了一眼对面的三叔,随即埋头详看,可细读之下更是触目惊心!
“三川吾儿,为父此次赴任海昌郡守,生死难料。”
看到这里贺三川仿佛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不禁打了个寒噤!
父亲缓缓踱步的背影仿佛就在眼前,正对着自己娓娓而谈。
他目光乱跳着继续看下去:“如若不测,万不可进京告状,忍气吞声,方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