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揽住他的腰,侧身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公爵坦然接受了她的吻。
“只有这个时候,我会遗憾自己不是雄性。”她说,“若能与您的血脉相合,那真是莫大荣耀。”
“我对血脉并无要求,”亚斯塔罗斯说,“只望他是受到双亲的期待而生。”
“那是必然的。”公爵说。
他的陛下却只是微笑看着他,没有更多言语。
对公爵来说,后代只是生理发展到某种阶段的必然选择,他的家族族群当年受害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他们十分旺盛的生育能力,这种能力在贵族之中显得极为难得,虽然这大概是得益于他们的贵族血统不是那么纯正,加上性格奔放热烈,对婚姻对象颇不挑剔——这也是为何他们如此弱小,直至灭亡都未能找到阴谋之主,若非人王亲至,恐怕连最后一点血脉都不能保全。
若是不论地位,公爵择偶的余地之大,也许连龙族与人族间的藩篱都能跨越,但他既身为王储,血脉大事自然应该谨慎斟酌。虽然只要他愿意,他能够用自己的血脉制造出新的生命,但那样得到的结果永远无法超越他这个本体,所以,他首先需要一个伴侣。
不需要婚姻。
婚姻是贵族间约定俗成的结盟仪式,虽然优秀的个体能让人甘愿付出被捆绑的代价,但尤利娅这样的女性本就罕有,加上她已经心有所属,身体也经不起更多的变动——她的躯壳如今只是一个承载力量的容器,已经失去了大多数生命的特征。当年亚斯塔罗斯陛下取走他灵魂之力的后遗症,使旁人对公爵的喜好有一些不太能算误解的误解,不过性别从来不是公爵选择伴侣的障碍,他也更倾向由自己承担孕育的责任,因为母体强健一些更好,而贵族之中,至今仍未有人能试探出公爵力量的底限。
更换了装束的尤利娅将陛下邀请到了舞会之中,公爵走出内室,来到露台上,倚着栏杆,他看到了一位刚刚走出林荫暗影的年轻贵族,他正在系上礼服的最后一个扣子,面无表情,空气里有力量的余波,一位魅力十足的夫人则怒气冲冲地从另一处离开。
公爵对这次引诱和调情的失败毫不意外,看到那双再次望来的眼睛时,他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
阿加雷斯停下了脚步。
公爵曾经有一段时间忘了他,记忆是奇妙的东西,某些时候能够在两个遥远的个体间发生反应,他们之间有过血的交换,这已经胜过大多数贵族之间的联系,只要人的身体和灵魂完整,被抹去的记忆仍有可能找到痕迹,他记得他,就是给这位纯血贵族提供回溯的路标。
公爵不知道他从未遗忘,包括他们之间的仇恨——除了仇恨,也没有别的词语更好形容他们彼此灭族的过往。
他不应该选择他。
“你愿意吗?”
公爵问,他的语气很温柔,他的眼睛垂下,视线从风中轻颤的花叶上移,落到那张正在皱眉的英俊面孔上。他的邀请造成了对方很大的困扰,这个认知让他微笑起来,也许是朦胧夜色的作用,他看起来和平日有所不同——虽然他取下面具的时刻本就不多,当他这样地看着一个人,这样地笑着的时候,几乎能让人遗忘整个世界。
阿加雷斯侯爵沉默了一会儿,“您的垂青使我深感荣幸。”他低声说。
然后他向公爵伸出手,两人指掌交握的时候,他向前走了一步,伸手一拉,抱住了公爵。
公爵有些意外。
一只有力的手穿过他的黑发,将他按向那宽厚的肩膀,有些扎人的短发蹭过他的耳畔,他听见侯爵说:“我仿佛正在梦中……”
“如果这是梦中,”公爵问他,“你想做什么?”
侯爵慢慢松开了他,然后凝视着他。
“我想……”
耳语消散在风中,公爵脸上轻松得接近漫不经心的表情消失了,一阵战栗爬上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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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老戴面具的原因除了作者要给他做个容易辨认的标签,另一个是体质特殊。
他能生孩子,超级能生。男身能生,女身当然也能生,第三性的时候同样只要他想都可以;有对象能生,没对象也能生,对象死了之后他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研究怎么多快好地生孩子了。
所以塔塔有很多很多的弟弟妹妹……比如之前接公爵回家的整支空天摩托艇都是,停机坪上的是,蜂巢里那些正在进行虚拟实境特训的也是。
公爵要送给他的礼物就是这个——有这么多的弟弟妹妹,他一定不会无聊的。
阿加雷斯侯爵当年在中洲出现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公爵投放试管寄生体……所以维尔丝就某方面来说,也算是塔塔的……妹妹?
塔塔在这边世界的父亲是感应到了范范那个蛋才出现的,成形的时候附近没有人体可供寄生,加上自带塔塔这个半胚胎,所以显得很病弱。在所有寄体中他和公爵最相似,导致塔塔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性别认知很混乱。
范范的女汉子母亲生他的时候很轻松,很希望塔塔长得像他父亲,但很遗憾……塔塔:都是我的错咯?
公爵是生物兼物理学霸,还是耿直的颜控,塔塔却是一个中二杀马特学渣,长相也……那肯定都是他另一个爹的错啊!
侯爵:都是我的错。
公爵喜欢孩子,侯爵一点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