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果断认怂,说是要赔礼道歉却转头捡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个鹅腿。
“无妨……是我有些冲动……”
严咏春低着头说道,被袁紫衣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
袁紫衣其实很不喜欢面前这个男人。
袁紫衣发觉这个自称武夷派掌门的无名之辈,行事看似跳脱荒诞、嬉笑无常,却总是能切中要害,仿佛一切已经尽在掌握,仿佛他之所以表现得颠三倒四,仅仅是想跳过自认为无趣的部分,坐看着人间的种种好戏。
师父原先吩咐的是收集武学,抢夺掌门之位是她自己的意思——反正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气候,自己当然可以取而代之。
她向来自负智计过人、武学出众,已经不下于须眉丈夫了,这一路上也顺风顺水地按计划夺来了武学,风头一时无两。
她很讨厌男人。
尤其是聪明的男人。
尤其是看着自己眼带怜悯的男人。
面对着江闻,她隐隐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仿佛自己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事情都瞒不住他。
就像是她所担心的,江闻很快又逗乐了严咏春,连带着严父都看面前的年轻人越来越顺眼,两杯酒下肚话匣子不自觉就打开了,自己拦都拦不住。
严父自述本名叫严二,曾学得两年少林拳脚,在广东一代正骨卖药也颇有名气,后来被仇家诬告谋反,只好带着女儿逃到四川大凉山,以卖豆腐为生。
自古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