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儿，怎么了？是不是我写得不好？”
宁毅见她有点不高兴，还以为是自己写的不够好，有些自责。
何璇玑抿着小嘴，不知道该怎么跟宁毅说：这上面的字，一个个都认识自己，可自己十个里就认识三个？
感觉这么说很丢人！
自己好歹是仙姑哎！
看着少年一脸殷切地看过来，眼神里还有一点难受，何璇玑微微有些窘，急忙摆手：“没……挺好的！”
宁毅狐疑地看着她，见她小脸微红，神色精魄，这才意识到什么，一拍脑门，懊恼道：“我怎么忘记了，你不识字！”
何璇玑，“……”
她气鼓鼓地从小虎背上翻过身，瞪着他，“瞎说什么大实话！”
宁毅被她这可爱的模样逗乐了，下意识揉了揉鼻子，望着虎背上的女孩儿，声音里多了一分喜悦，“要不，我教你？”
何璇玑瘪了瘪小嘴，教人读书写字，这都是小学生的功课，她现在竟然要跟着宁毅认字，总觉得心里不舒坦。
可这也不能怪她，谁让这个世界的文字她看不大懂呢？
“行！”
何璇玑心情不好，就挠了把小虎的耳朵，大家伙喵呜叫了声，一脸幽怨地转过头来，很疑惑为啥女主人丢脸倒霉的是自己？
“但是！”何璇玑往周围看了眼，压低声音说，“别让人知道我跟着你认字！”
仙姑不认字，这说出去确实挺丢脸的，宁毅心领神会，“嗯！”
何璇玑一向好学，知道自己不认字哪怕是不吃不喝也得把这一盲区补充了，她催促宁毅马上教她。
“那我去拿书本……”
“不了，就先教你现在写的这几行字！”
文字这东西很多地方是互通的，只要知道一些基本字，就能旁敲侧击出娶她的字。
宁毅写的这份契约上，简单的字有，复杂的字也有，只要把这上面的字认全了，大部分的基础常用字也就能摸熟。
“好！”
宁毅转身去旁边折来一根柴火，用刀片把其中一端削尖，又去田地里弄来一些泥土铺在地面上，开始教何璇玑认字。
“你看，这是‘今’，今天的‘今’。它是这么写的。”
宁毅教得很认真，他用树枝把“今”的每一笔都慢慢地在泥土上划拉下去，何璇玑看得也认真，宁毅就书写了一遍，她就学会了。
“幺儿学得好快！”
宁毅一脸的惊讶，同时也很惊喜，他家幺儿好聪明，一学就会，可不像他以前学堂里的同窗，一个字先生教个七八遍都有人会写错。
先生每次都会用竹鞭抽那些学生的手心，有的人受不了先生的严格就不来上学了。
不过那先生对宁毅很好，因为他学什么都快，先生很欣赏他，甚至说他是全学堂里最有希望考上秀才的。
但他当时说这话时是太平年间，如今这年头，百无一用是书生！
如今教自家小幺儿读书认字，总算让宁毅觉得自己不再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了。
这时，听身边的女孩儿指着那个“今”说，“那如果是个令呢？巧言令色的令？”
“嗯？”
宁毅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她，这个今和那个令完全是两个不同意思的字，她怎么会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