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收敛了笑意,捂着钱包,跟陈守严拱手作揖:“靖安谢谢外公。”
陈守严顿了顿,也不知道文靖安的意思他能否读懂,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着文靖安最后的克制和陈守严那个点头,全场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
林宁宴和陈崇章等学子都上来祝贺文靖安,称赞他为当之无愧的魁首。
陈崇章先说道:“没想到你有如此诗才,这首诗传扬出去,你要名扬天下了!”
文靖安:“夸张了。”
林宁宴道:“我觉得不夸张,先生都说你这首诗要入大盛诗坛前二十,你知道以往写出前二十诗作的大家都是些什么人?那是要青史留名的!”
文靖安:“……”
这真的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但说到底这也不算坏事,毕竟文名这种事不像他炼盐要闷声发大财,文名越盛机会越多,甚至以后考科举都能得到不少便利,比如县试最后一场叫做“提堂”,主考官县尊大人会亲自对所有应试者进行一轮面试,如果那位县尊大人恰好读过文靖安的“大作”,那文靖安肯定比其他应试者有优势。
因此文靖安也不虚伪客套,对林宁宴等人的恭贺全盘接受,一场诗会完毕,陈守严命人收拾笔墨之后重新开宴,这时的宴会重点自然是放在了讨论文靖安那首大作之上。
李碧存对这首诗爱不释手,三位教习也是大加赞叹,陈守严虽然不表态,但对这样的诗文自然也是钟爱有加的,更何况旁边不少见风使舵的同仁不断给他吹耳边风,夸奖这是当世第一五绝,越读越妙,他们想烧成灰倒在酒里一起喝下去,还有个别表示要打包回去灌给自家儿孙喝,让他们沾点文靖安的诗性。
李碧存当然不给他们烧,暂时欣赏够了文靖安这首天赐之诗后,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他跟三位教习咬耳朵一阵商量,之后叫了声:“靖安,你且过来。”
文靖安闻言起身往李碧存那边走去,李碧存道:“我和三位教习商定联名写一封信到县里,请县学的宋教谕递呈县尊大人,县尊大人乃是同进士出身,他对诗词一道自然独具慧眼,你这首诗到了他手里必定能大放异彩,传出县城传到府城是迟早的事,不过这首诗毕竟是出于你手,我们要先问你的意见,你可愿意?”
文靖安拱手作揖道:“学生求之不得,一切听从先生安排。”
李碧存道:“嗯,不过这封信你也得动笔。”
他把文靖安刚才写的那首诗举起,继续说道:“这纸张太大,且刚才写得仓促,署名又是放在了背后,你在信纸上重新誊写一遍,与我们的联名信一起寄过去。”
一件小事,文靖安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