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
然而,那触感分明不是生硬的感觉,而是极其的松软。这奇怪的红色泥土似乎与朱砂没有任何关系。矮子不解的望向老蛊。对方揽起两鬓的长发束在脑后,笑道:
“我也不知,觉得有趣。挖些来兴许可做炼丹之物。”
他有些无语。觉得对方太过随性。同样是在为范蠡打工。自己整日东奔西走,忙得是不可开交,而这人竟闲得挖泥来玩。真是有够气人的。
矮子无力吐槽。随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豫让如今投在晋国太宰门下。越国之事,你也知晓。他家破人亡,过得挺惨。日前其妹越姜也被奸人所害。我有心帮他复仇,却是无能为力。此来寻你便是希望你能助其一臂之力。”
“门主知道吗?”
“他知晓此事,不过没有示意。”
“没有示意便是同意。豫让这般遭遇也是受门主所累。哎!好人不长命啊。”
豫让一家老小几十口被杀。虽谈不上是范蠡害的,但豫让在宋国执行刺杀任务时,确实私自放了范蠡。即便事情做的隐秘,但在旁人看来,也不免会将前后联系产生因果。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大家份属同门,这点情谊总归还是有的。”
说罢,老蛊收拾着行李还不忘将那一箩筐的泥土背在身上。他全身上下挂满了瓶瓶罐罐,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矮子与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目光始终盯着那些碰撞在一起的竹筒与陶罐。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墓穴。
不远处,胖子与越琴已在马车旁等候多时。上了马车,矮子便与越琴坐在车厢外驾车。夫妻背靠着胖子,三人挤在一起,甚是奇怪。
“老夫虽是用毒,但也不曾伤过你们。这般生分,什么意思?”
看着他们的模样,老蛊有些不悦。矮子苦笑道:
“呵呵,你这shā • rén不眨眼的魔头,还好意思说。当心你那蛊虫又跑出来了。”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这时,老蛊摸了摸衣袖,惊道:
“糟糕!解药又忘带了。”
矮子与越琴立时面如土灰。胖子则一个劲的发抖。他对老蛊的恐惧已是本能的反应。
昔日在忍门时,就因这老家伙的蛊虫泄露,害得一殿的死士每日放血吃药。如此惨痛的经历,是个人都不敢与之亲近。
对于矮子等人的反应,老蛊十分满意。感觉作弄够了,于是笑道:
“呵呵,老夫诓你们的。”
笑骂声回荡在这片满是土丘的墓园,带起一片惊飞的麻雀。马车沿着来时的道路缓缓的行驶。车轮碾过地面上积聚的腐物,留下两条车辙的印记。
又是一次漫长的旅途,不再与时间赛跑的矮子此刻慵懒的枕在妻子的双腿上。他暖暖的晒着太阳,享受着难得的安逸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