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邹远比较头疼的事,自从他一年前失踪在水晶球外,身边人都跟要往他身上装雷达似得,一会儿看不见就遍地找,生怕邹远又丢了。
他并不喜欢这样的优待,但也能理解别人的心情,迁就了一段时间再慢慢修正,几个月过去,至少这些人不会半小时一个都在眼前晃了。
酒店是大酒店,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接待,而邹远手上的门牌号是付萤再三叮嘱过的……付萤这个人天生有威严,酒店前台见她先怕三分,所以记得清清楚楚。
贺瑶是真累着了,年轻人觉又多,现在还没醒,至于付萤,估计还被议会的事拖着。
付萤现在可能是所有知情人的主心骨,没她撑着不行,邹远估计她中午之前能抽出半个小时都够呛。
四个人满身疲惫坐在套间地板上,就连猎犬都没什么挣扎的力气,邹远想了想,“一天没有吃饭,也都饿了……我打个电话,让酒店送掉东西上来。”
惊蛰的眼睛随之一亮,他蹭到邹远的身边,顺势抱上邹远的腰,撒娇的功夫炉火纯青,“我的胃不好,我想吃面条。”
邹远被他蹭得有些痒,于是笑着答应,“好,再给你加个蛋。”
他们这边阳光灿烂,沈卓耀压着猎犬,两个人脸色都有点黑,猎犬道,“惊蛰跟人亲近都是怀有目的的,你们最好警惕点。”
“我听得见!”惊蛰在赌场里被养得娇蛮任性,他瞪了猎犬一眼,“我还知道你刚刚在心里骂我了,我就是个小叛徒,你能把我怎么样。”
“……”猎犬把嘴一闭,连心里都开始默念“一二三四五六七”,争取一点其它的念头都不冒出来。
大厅里并不算热闹,邹远手里拿着一叠纸,将每个人的口味和偏好都记上了,他最后转头问沈卓耀,“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葱油面。”沈卓耀脱口而出,“你在水晶球外经常给我做。”
“是吗?”邹远拿笔的手一顿,他道,“我不记得了。”
沉默笼罩下来,连惊蛰都没继续纠缠邹远……读心者就是很容易被外界的情绪影响,不过在此之前,惊蛰总是有种游戏人间的心态,他看尽赌徒们的悲欢离合,只觉得有趣或聒噪,从不深入去想,倒也算个偏颇豁达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