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书里面明明白白地写着问题的答案,不知为何,江流明知道正确的结果,却还是感觉那一本本的佛经如同巨石一般压在自己的胸口,让他透不过气来。
好在他总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帮自己排忧解难。
比方说掏鸟蛋,逗蛐蛐。
每当严厉的法明看不下去有意责难的时候,机灵聪慧的他却总是能够对答如流。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为师辩法,却还不如你。只希望为师有生之年能看到你造下伟业。”
法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
然而江流却总是笑而不答。
他知道,法明所说的“伟业”,无非是立地成佛。
可是江流并不觉得成佛有多好。
都说成佛了就可以脱离苦海,可江流却不明白,为什么脱离苦难的时候,要连高兴的权力也一并丢失呢?
终于,弹指一挥间,江流十八岁的生日到了。
法明找来江流,要让他受具足戒,当个真正的和尚。
“不剃头,行不?”
“为僧怎可不斩断红尘?”
“师傅斩断了吗?”
“这……”
“若是斩断了红尘,为何还要开宗立寺?修佛本是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人何干?这不是经文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吗?心中清,则世界明。”
“若是斩不断,剃头何用?剃头何用啊!”
江流的一番“诡辩”让法明无言以对。
再后来,江流说想要下山寻找自己的父母。
“因果循环啊……徒儿,去将为师那紫檀盒子取来。”
“是。”
法明将一锦娟取出,交予江流:“徒儿且看。”
翻开锦娟,江流顿时面色大变:“师傅……师傅既知徒儿身世,为何不早早告知!”
“虽知身世,却又恐误了你修行,故而不宣。今日你执意下山,也只好……”
说到这里,法明叹了口气“此汗衫当初与你同篮而来,你且收好,权当是信物。”
次日,江流来到江州私衙,成功见到了自己的生身母亲殷温娇。
确认身份后,江流立马跪在地上:“母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然而,他从殷温娇眼中看不到丝毫愉悦之色,按理说,十八年骨肉分离,再相见,不应如此。
只见殷温娇扶起江流后问道:“我儿接下来且欲如何?”
江流不假思索:“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