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喜欢自己的脸,裴琰恨不得毁掉她的面容,他只想问:除去这双眼睛,除去他的脸,她到底还喜不喜欢?
陶苏合拿起一杯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将酒杯旋转半圈,对准了裴琰的薄唇,薄唇莹润,却紧闭。陶苏合问道:“你怎么了?你怎么还不生气呀?今天你还陪我回门,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你告诉我现在就还在做梦,对不对?”
她的半边身子已经快压到裴琰身上,从前裴琰恨不得要把她推到池塘里去。陶苏合道:“裴大人你说呀,你要是忍不了了就告诉我,你踹我之前给我个防备,我也来得及跑不是?说实话今天这衣服还是第一次穿,你要是把我踹到那池塘里沾了泥也不好,到时候又要花你裴府的钱,重新再做一身多不划算呀。”
可是无论她说什么,裴琰只是兀自看着她嘀嘀咕咕。
陶苏合盯着裴琰的脸和微微发红的耳垂:“裴大人,你长着这么张好看的脸,真是暴殄天物。明明能靠脸吃饭非要靠脑子,你说如今这张脸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让我睡,哎呀呀,真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人便擒住了她:“坐好。”
陶苏合见他终于要生气了,故意道:“我便不坐好,裴大人能奈我何?”
“也好。”
陶苏合愣了一瞬,随即身子一旋,被裴琰拉着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手中的酒杯被人擒在手中,那人道:“既然是要喂酒,不如直接就来‘皮杯儿’。”
“什么?”陶苏合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玩弄着他的头发,说道:“裴大人学富五车,鄙人不学无术,实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裴琰唇角微微一勾,道:“听不懂?我就来教你什么叫做‘皮杯儿’。
然后他便呷了一口酒,对准刚才还有着晶莹水珠的红唇渡了过去,陶苏合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却又无处退缩,被他强行地灌了一口酒,睁大了眼睛望着他:裴琰,裴丞相,裴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了?中了什么邪?今日是八月十五可不是七月十五。
“可还要?”裴琰再问,陶苏合慌忙从他腿上站了起来:“不必了,不必了。”为了压惊,自己又多喝了两口酒,她本来就酒量不好,喝到这里已是昏昏欲睡。裴琰起身望月,那一袭白衣在月光下,更是如谪仙一般。陶苏合道:“裴大人,酒后吐真言跟你说一句,你看女人的眼光真是不怎么样,你喜欢那样的,其实,唉……算了,不说了。”
裴琰猛地转身,直盯着陶苏合问道:“你就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上次中秋,你我二人,本已、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