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裴琰放下帐幔,走到庭中,又从庭中走回书房。今日议事,他最担心的实情还是发生了。
他一直奇怪,为何此次水患,河水冲刷的南侧从来不曾淹过,每次都是北岸的田地被淹,而且被淹的全是民田。
议事厅中,裴琰看着那地图,用手指圈出一片地,问道:“这是谁的田?”
回曰:“是七王爷的田。”
“七王爷……”裴琰又问,“那这又是谁的呢?”
“是贵妃的田。”
陛下尚未册立皇后,从前在太子府时只有两位侧妃,贵妃乃是七王爷之女,而另一位侧妃,自从进宫后便再未传出消息。
裴琰的目光定在七王爷的田与贵妃的田中间一块圈地,喃喃道:“这竟然是块民田,怎么可能呢?”
持有者是谁,是有什么样的本事才没有让民田被七王爷兼并掉呢?
吏部尚书小声提醒:“听说最近才落入那人的手中,对于持有者是谁,民间多有猜测。”
裴琰负手而立,不管是谁,都是一个地位与七王爷平齐,甚至是超过他的人。这样的人,本朝找不出第二个,那么,只有是疆域外的势力。这里与昭南接壤,若是有昭南的人趁机买田,也不是不可能。最重要的是,北岸淹田分明是人力所为,甚至……裴琰大胆猜测,就是七王爷授意在北岸掘口放洪,以免自家田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