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的缱绻柔腻,让颜妤整个人彻底懵掉了,脑子完全不能运转,手心不知不觉地拽得紧紧的,全是汗。
她每次肆无忌惮地撩拨墨瑆,很大程度是笃定他不为所动,才这么淡定。
等到他真要动真格的时候,她就怂了。
急忙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墨瑆的下一步动作。
墨瑆轻笑了一声,松开了她,又恢复到原来清冷平淡的模样。
她缓缓睁开了双眼,见墨瑆轻轻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什么又没说。
啊?
这是什么意思?
合着,他是逗她玩?
颜妤懊恼得直跺脚,她就应该趁热打铁,抬手就勾下他高贵骄傲的头,直接吻了上去!然后将他就地正法!
可实际呢,在关键时刻,她!怂!了!
脸皮不是挺厚的吗?啊?怎么就怂了呢?
想是这样想着。
她的腿,现在还软着呢,他不过两句挑逗的话,她都能瞬间变软脚虾,若是动真格……
直到她回房躺下,满脑子都还是方才那旖旎的一幕,脸上的热度一直只增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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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翻来覆去,就像烙煎饼一样,一直到后半夜,她才睡着了。
还未醒来,嘉胤帝的圣旨就到了,催着她带夫婿归宁。
她与墨瑆一起接的圣旨。
双喜宣完旨临走前,意有所指地看了墨瑆一眼,再看看颜妤,点了点头示意,才走。
这是给她提醒,嘉胤帝对墨瑆这个女婿有看法。
颜妤心底就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父皇知晓了她与墨瑆尚未圆房?
按理说,应该不会。
靖安侯府守卫的人,全都是墨瑆的亲兵,他们夫妻俩院子里的人,也都是可靠的。
她陪嫁带过来的侍女太监,她只留了流萤一个人,其他人都放在外院了,剩余的都是墨瑆的人了,别说闺房的私密传不出去,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阖府就墨老太君与文绣郡主知晓他们尚未圆房,这两人比她更担心这消息传到皇帝耳中。
思来想去,估计又是裘贵妃干的好事了。
在忐忑不安中,颜妤思忖了几下,墨瑆乃父皇肱骨大臣、左膀右臂,向来欣赏他。
若对墨瑆有不满,那也一定是与她有关。
于是,让流萤将她打扮地漂漂亮亮的,以最好的气色、最好的状态回宫归宁。
因前一夜睡不好,她好费劲才将面色涂抹得好看一些,耽误了不少时间。
刚走到府门,只见墨瑆半倚着撵车的车辕,敛着眉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串念珠。
那一身玄色云纹锦袍将他的身材线条修饰得颀长矜贵、修短合度,气质如轩然霞举。
墨瑆在她心目中,是守护神一般的存在,每每想到若冠以驸马身份,便觉得会折了他的傲骨,如今看来,她想多了。
他只轻轻往那里一站,便给人顶天立地的佩然之感。
无关身份地位,他浑然天成的气度,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脑子里想起,他说她是墨家的人,她竟然有一种与有荣焉之感。
听到动静,墨瑆抬眸,就见到她娉婷的身姿,一双如波星眼正好也凝望着他,四目相接,墨瑆淡淡地收回了视线,一如往常。
颜妤习惯了他的态度,甚至觉得他平淡的态度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冰渣,这些微妙的变化,在她看来,这都是一种进步,便不甚在意了。
她走到车撵旁,正欲提裙拾踏而上,才发现,她穿的是曲裾袍裙,她不好迈脚,正在为难之际,感觉到腰身一紧。
她身子就腾空了一下,人就稳稳当当地上了马车。
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怔怔地一动不动。
墨瑆放下握着她小蛮腰的手,抬了抬眼皮,“不去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哦,去去去。”
红着小脸,急忙坐进了撵车。
墨瑆也坐了上来。
这时,墨依依登登跑了出来,站在撵车前,歪着脑袋问道:“公主,臣女可以跟您一起进宫吗?”
听说颐宁公主的归宁宴,礼部着手筹办的,那作为礼部侍郎的陆圻必然也会在,这小子上次跟她打了一架后,就再也寻不着人了,以为躲到宫里,她就没办法了吗?
“胡闹!”墨瑆冷淡地道。
寻常百姓家都没有听过三朝回门还带着小姑的,更何况是堂堂一国公主的归宁大事。
墨依依顿时神色黯淡了下来。
颜妤看这墨依依那失望的神情,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无碍!上来吧,人多也热闹一些。”
上回阻止墨依依去见颜垣而导致墨依依被罚一事,她虽是好心,但她用错了法子,因此,对墨依依终究有几分愧疚的。
何况,这小姑娘直来直往的性子,也好相处。
墨依依小心翼翼地抬眼瞄了墨瑆一眼,见他没有反对,这才兴高采烈地笑了,用最快速度上了后面备用的马车。
见她那机灵劲儿,颜妤忍不住捂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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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宫门口时,见双喜已经在宫门口候着了。
双喜一见颜妤与墨瑆,急忙给二人行礼:“奴才见过侯爷、公主、墨小姐。”
“喜公公请起。”墨瑆道。
“喜公公是会神算吗?怎么知道本公主已经到了宫门口了?”颜妤打趣道。
双喜闻言,顿时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