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宴历时两个时辰,颜妤都一直处于脸红耳赤的状态,她都记不清当时是怎么在墨瑆的目光下,抖着手将他的衣襟一点儿一点儿整理好的。
她抚了抚依旧发烫的脸颊,从前撩他的时候,怎么就能那般从容呢?
直到回到靖安侯府,她都没想明白,怎么现在光有贼心没有贼胆了。
一见颜妤回来,墨依依就来找她了。
“嫂嫂。”
颜妤正想到在重华里的那一幕,脸色的酡色未退,就被眼尖的墨依依看到了。“嫂嫂?您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红。”
颜妤急忙摇摇头,寻了个由头:“无碍,就有些闷热。”
墨依依狐疑地看了看门外,四月天,春光正好,哪里闷热了?
想起自家那个冷冰冰的大哥,就转了话题,“我大哥又去当值了?”
“嗯。”一提墨瑆,颜妤就又想到自己趴在墨瑆身上的那一幕,他总是很淡定且一本正经地说着那些带着暧昧暗示的话,可那些话回头仔细一想,就能品出故意逗弄的意味。
照这样下去,她得何年何月才能拿下墨瑆?
墨依依环视了屋内一圈,没发现一件关于她大哥的物件,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似的:“嫂嫂,你与我大哥,分房睡的?!”
颜妤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小声点!不想活了?”
墨依依被这话吓愣了。
“若传到有心人耳里,拿这事做文章,一个欺君之罪扣下来,靖安侯府还有安宁日?”
平日里,墨依依虽然调皮捣蛋,但还是知道要顾大局,顶多是在府里瞎闹,在外头,不会惹是生非的。
从前三个哥哥都在前线,文绣郡主给她讲过不少的道理,留在京师里的墨家人,不允许有半分行差踏错,以免连累了在前线冲锋陷阵的哥哥们。
同样的,若被证实两人还未圆房,难免不会被人曲解成墨瑆不愿意这桩婚事,假意遵旨,实则苛待公主,进而诬陷墨家阴奉阳违,欺君罔上。
墨依依想明白了个中道理,自然不会再声张。
她悄悄往颜妤耳边靠了靠,压低了嗓子,“嫂嫂,你就不想想办法,让大哥到你房里来?温柔乡,没有几个男人扛得住,你看陆圻那小子就知道。”
颜妤瞥了她一眼,这两人能放在一起比么?
“你大哥有多自律,你也清楚。”
别说一个通房都没有,就连他跟哪个女子走得近都没见过。
墨依依不认同她的看法,指了指自己一马平川的前胸,再指一指颜妤玲珑有致的曲线,“嫂嫂,你穿得太端庄了。”
这么好的身段给这厚重华服给遮掩了,哪里能吸引她大哥的目光?
“靖安侯府门风厚重,难道不是要端庄吗?肯定是要越端庄越好。”颜妤疑惑。
墨依依摇摇头,“在你们俩的院子里,不必这么端庄。”
颜妤想起文绣郡主给她的那一套薄如蝉翼的寝衣,她急忙摇了摇头,要她穿成那样去勾搭墨瑆,她估计得当场羞愤而死,不行不行。
“知道为何男人都喜欢去找楼里的姑娘不?”墨依依问。
颜妤摇摇头,她虽然偶尔出宫,但大多就在这朱雀大街逛,没去过花街柳巷,没见过楼里的姑娘是怎么样。
“因为家里的那位,大多都端着,相比之下,家花不如野花香。”
紧接着,墨依依讲了一堆楼里姑娘的一些招数。她本身也是半桶水,一知半解的,就是平日去楼里寻陆圻的时候,大约见了一些。
偏偏颜妤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见解一般,认认真真地听着墨依依讲,还拿来本子记了起来。她觉得墨依依讲的比她在话本里学的要活灵活现多了,实操性也强。
说干就干,墨依依带着颜妤,两人乔装了一下,就去了楼里姑娘平日光顾的成衣铺,搜罗了几套回来,让人按着这个版式改制。
翌日,两人命人将齐胸衫裙参照薄纱露骨版式,用颜妤惯用的蚕丝绸缎改制成抹胸襦裙,在身上一试,居然给颜妤穿出了华服的感觉。
裙摆柔柔地垂落在地,鲛纱腰带轻轻一束,将胸前若隐若现的曲线,不盈一握的腰肢,勾勒得妖娆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