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这几日饮食不佳,眼神不济,白费了那一件好衣裳。”赵杉笑着将“剪衣砸镜”的事了一遍。
“平白丢弃岂不是可惜,怎么不让锦绣衙的匠人修补一下?”韦昌辉问。
赵杉笑道:“妹愚见,想那衣袍到底是身外之物,缺少一件也无妨。况且穿于身上,也是给人看的,就让放于府门前,供路人任意一观了。”
韦昌辉笑谑道:“早些时,还有人猜想是妹学羊续悬鱼,吓得许多人连寿礼都不敢送了。”
石达开也跟着展露笑意。唯洪、杨二人正襟而坐,不发一语。
忽然,御座后“咚”地响了一声。在座的人俱各惊讶,洪秀全咳了一声,:“新进的荔枝,诸弟们尝尝,看看比家乡的味道如何。”
赵杉剥着荔枝皮,手劲过大,将荔枝捏爆了,汁水飞溅,溅到对面杨秀清的袍褂上,侍立于洪秀全身侧的蒙得恩见了,忙趋步下阶,拿锦帕给他擦拭。
“弟们登朝是为请旨恩准解散外省圣库,请二兄颁旨准校”
杨秀清起身,自袖中捧出一份黄绸绢书,交蒙得恩呈递与洪秀全。韦、石二人也跟着起身相和。
洪秀全将绢书放到一边,蹙眉道:“解散圣库,不是等于变相废除朝田亩制度么。那要如何建立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的人间堂?”
杨秀清道:“只是解散圣库,朝田亩制度内的其他条令暂可维持不变。”
洪秀全犹疑道:“之前朕下旨解散京城中的圣库,是亦认同清胞所言,施政条令当因地因时而异。念城中民众以手工匠人、商贩行旅为多,允准他们自由生产买卖。而现在若要外省亦行此政,那前线士兵的军粮及京里的朝官薪俸还有各府衙署一应的开销要从何处得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