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赵杉一个谎出口,只能编更多的谎言去圆,“祖上世居太原,是祖父那一代才迁徙到广西,辗转了好几处地方,最终在武宣大冲村落户的。”
杨秀清嗤的冷笑:“一套宅子就值八千两,你家这宅子金贵的堪比皇宫王府啊。”
“呃,不单是一套宅子,还有五六百亩田地,两处生药铺子,一个鱼塘。”
赵杉心里发虚,话的语气也更加飘忽。
杨秀清乜斜着她:“原来家底这般丰厚,怪不得有千本藏书,还会讲洋话。”
赵杉自觉那谎扯得太过荒诞,忙又道:“原不曾想老家还有这些产业,见李以文他们寻了来,自觉着留之无用,便悉数变卖了。”
她这话音刚落,却见侯谦芳走进来,道:“殿下叫找的古画都已尽数找出来,在厅里挂起来了。”
“走,去见识见识真的奇货。”
杨秀清着,只管头前走了。
赵杉随彼进令后的一间厅,四壁一瞧,都是光光的,哪有什么古画。
正要出言相问,却听杨秀清开腔道:“我当着卢聋子他们的面盘问你,不是不信你,是为了消释上下热的疑心。”向赵杉身边靠了一靠,又道:“那日收到张老乐的信,叫卢聋子当众念读。你曾与张老乐他们会面的事,朝中军中人尽皆知。”
“原来是这样,多谢四兄的照护。”赵杉屈膝而谢。
“我照护你,是因为信你。”杨秀清着,又靠得她近了些,“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如何从手里失掉的便怎样夺回来。你等着吧,那一不会远了。”
赵杉见他又把言语往私情上引,忙决然作色道:“有些东西一旦失掉了,就再不能抢夺回来。殿下不需要再枉费心思。”
“似那姓吕的将自己的女子拱手奉送与人,结果命丧亲生儿子手里,当然是枉费心思。我何时起过用你争名逐利的心思?是你一直不肯点头么?”
杨秀清去抓她的手,赵杉把身子一侧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