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杉以往来东府奏事问安时,多半是在前殿、内殿,也只有那次杨秀清遇刺受伤,受命照料时,才在这寝殿内盘旋过半日。
当下,由杨秀清牵拉着,穿堂过室,直入后寝。
每过一室,杨秀清都停步,问她一句:“可好吗?”
赵杉只是微微点头。若他是清醒的,她定然早已拉下脸来,但此时这般迷醉之态,与他言语计较不得,也只能耐着性子敷衍。
这寝殿里的陈设装饰跟旧时她印象里的差不多,只唯独墙上悬了那幅曾在多宝楼看过的簪花仕女图。
赵杉见杨秀清看着那画,因想着脱身,便主动问:“什么宝贝?是这画吗?”
“不是。”杨秀清伸手从头顶上的木格彩绘花板,指到脚下的釉面回纹地砖,笑道:“是这整个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都给你。你要吗?”
赵杉听了他这言语,已有几分猜测到了他的意图,因想着尽快脱身,便仿着从前断他妄念的惯用方法,反问:“又不中吃又不顶喝,要了有何用?”
杨秀清抬手一指最靠里的床帐,放言道:“有那个,还不算有大用处么?”
赵杉明白了他口职宝贝”的确切所指,更加打定用言语刺他断他妄念的主意,冷笑道:“凭着府上数不胜数的如花美眷,这宝贝已转手过几遭,殿下大概都记不得了吧。”
“谁?”杨秀清勃然变了脸色,叫道:“谁给她们的胆子,敢进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