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数个小时,折腾到下午,七七帮着他翻转了数次,而□□声渐大。
柳医生检查了下,羊水已经破了,产道也已经开到八指,这时候也不敢出去了,也在产房陪着钱子言。
钱子言上半身不住地挣扎用力,像一条搁浅的鱼,七七不忍心,微微抱起他,“早知道这么疼,就不要生了。”
“嗯啊——”钱子言使了一次长力,又无望地跌在她怀里,“胡说。你,你去看看,能看到宝宝了吗?”
七七挪到床尾,看见孩子就顶在xue口处,可是被狭窄的骨盆卡住,钱子言怎么用力也推不出来,“能看到宝宝的头了,加油哦。”
话虽这么说,可她看柳医生的神色,像是还要很久。
钱子言扳住床板一再挺腹,胎儿却毫无进展。
眼看钱子言熬没了力气,柳医生吩咐两名助产士给他压腹。
“呃——”助产士的手肘刚压在他腹上,钱子言就哼叫了出来。他极力要摆脱那只手,可上半身被另一名助产士抱住,双腿不能动弹,腰也用不上劲,只能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钱子言憋气忍过这一遭,可胎儿的头太大了,还是生不出来。
七七搓着他的手,突然见他浑身哆嗦起来,腹部也颤栗不止,然后他脸一白,疼晕了过去。
“子言,子言——”七七大声唤他,不断拍打他的脸,急得眼泪啪嗒啪嗒落在他脸上。
柳医生也慌了,示意两位助产士停手,极快地给他检查,又对七七说道:“跟他讲话,讲一些能刺激他醒来的话,快点。”
七七想了想,揪住钱子言的耳朵,大声说道:“钱子言,我告诉你,我把你最爱的青花瓷瓶给砸了,还有,你要是再不醒过来,不但我欠你的八百万我一分也不还,我还要把你的钱全都花光,你信不信!”
钱子言睫毛颤了颤,果然悠悠转醒,有气无力地道:“你个蠢女人,你敢!”
柳医生见状,不禁腹诽:果然是姓钱啊,脑子里就只有钱啊。然后他亲自上阵,按住他腹顶,大力往下一压,“快用力。”
“不要——啊啊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产房内没有一个人说话,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其实不过一瞬的时间,响亮的儿啼想起。
七七亲手剪了脐带,“是个女孩子呢。”然后温柔地给钱子言拭了汗,吻上他的额头。
等到柳医生收拾完了一切,出了房间,钱子言就一把扯过七七的手,“是该好好跟你算算帐了,打碎的花瓶四千万,在我疼的厉害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聊天,赔偿精神损失费一千万,在我昏迷的时候恐吓我,两千万,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上,打个八折,一共五千六百万,之前欠的八百万还剩五百万没还,加起来凑个整一共六千万,以你现在的表现,还有八十年才能还完。”
“哇靠,还能这么算的啊,奸商!”七七鼓着小脸,眼珠一转,趴在他仍旧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你之前把我们的婚戒弄丢了,一千万,你刚怀孕的时候都不让我碰你的肚子,也要赔偿精神损失费,两千万吧,还有刚才生产的时候吓坏我了,嗯……八千万,没有折扣,算起来你还欠我五千万,呐,给钱。”
七七把手伸到钱子言面前,被他一把打掉,“你才是奸商,我还给你生了个孩子,这是无价之宝!”
说罢把七七和女儿都搂到怀里,成功让女儿粉嫩嫩的小脸堵住了七七的嘴巴。
就这样,让你欠我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