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忽然变了脸色,正色道:“你不是不知道尾巴对于我意味着什么。”
傅镜棠温和道:“所以我在跟你商量嘛。但是喵儿,你没了一条尾巴还是能活,表妹她……”
喵喵皱紧了眉峰,似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眼前人口中说出来的。她愤怒地往他怀里一撞,重又变成一只白猫,钻到床底去了。
傅镜棠在原地愣了愣,没有再说话。
天色渐晚,他强撑着将床铺收拾好,又挺着肚子慢慢单膝跪下来,微微俯身跟床底下那个人,哦不是,那只猫说话:“喵儿,夜深了,先上床休息吧好不好?”
那一团奶白一动不动,就连熟睡时的些微呼吸起伏都没有。
傅镜棠没法子,继续哄:“你不愿意,那便算了,当我没说。乖,快出来睡觉了。”
喵喵往里滚了滚,滚到最里面去了。
傅镜棠只得在地上缓缓躺了下来,伸直胳膊要握住她的尾巴将她拽出来。
谁料他的指尖刚碰到她的白毛,尾尖“啪”地一声甩过来,傅镜棠的手背立时红了一片。
他悻悻地收回手,无声地揉了一会儿肚腹,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独自一人到床上休息去了。
可身侧没有喵喵,他怎么能睡得好,辗转一夜,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忽听门人急急来报,说表姑娘就快不行了。
喵喵在床底看见他的中衣下摆忽地像帘子一样地挡下来,两只鞋也被人极快地套上,然后便是急匆匆地披了件外衣出门而去。
他如今身子不方便,这般利落的动作便是她贪玩被栏杆卡住向他求救的时候,也未曾见过。
她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表妹的情形比她想像得要严重得多,人已瘦得皮包骨头,此时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面容痛苦万分,似乎真的只有一丝气息残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