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忘记了一切,仿佛他本就应该在这里,也不曾记得这是梦。
殿堂内空荡荡的,寥寥几个椅子,上面还披上了不知名异首的毛皮;有几个窗口,但都铺上了窗纸。透过窗纸,还能看到外面正在飘着大雪,但大厅之中却是温暖舒适,有柴火燃烧的声音在炉灶中响起,屋里有一种独特的潮湿般的味道,有细小的水珠缓缓上升悬挂在屋顶上面,那是屋内的水份被炉灶中的焰火烤的蒸发所形成的气,漂浮而上。
殿堂很大,屋顶很高,屋顶的四周挂着一扇烛火,大概这一扇有数十根的样子,若是全点燃便能瞬间照亮整个殿堂,林烽火环视一周都没能找到上去的梯子。
只有一个通往二楼的台阶,但台阶却是朝烛火相反的方向而上,他就算上去也够不到烛火。
环顾四周时,林烽火的瞳孔骤然收缩。
二楼的阶梯上有血迹。
殿堂内摆放的椅子上有细小的抓痕,兽皮被锋利的爪子割开一条又一条的裂缝。
炉灶的台子上摆放着用琉璃包裹的画像,但琉璃被人打碎,里面的画像也早已消失不见。
墙壁上有青灰色的刀痕,炉灶的火焰跳动之时,那墙壁上的刀痕与椅子上的裂缝正在诡异的扭曲。
地面上,有一柄带血的长刀。
有人用血迹在地板上写下了两个醒目的大字:快走。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林烽火深呼一口气,他没有碰屋内任何的东西,径直走向了门口处:“何人?”
外面传来一阵声音:“官邸的衙门捕快,捕役十一,是你差人报的官吧?把门打开。”
林烽火迟疑的打开了门,外面是一位年轻的巡捕,腰间还配有一块衙门的令牌,上面清晰的刻印了“十一”二字。
那捕快一开门便看到正有一股血水从连痛二楼处的阶梯上面流下来,他快步走上阶梯,随即开口说道:“你在原地别动,将门关好,我一人上去便是。”
林烽火有些疑惑,但不知道为何,他对这个年轻的捕快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之前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下意识的便听从了对方的言语。
年轻巡捕上了楼,林烽火始终站在门口,不曾移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