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期道:“别客气,今个儿这事,其实用不到我,我也不过是借着机会找点乐子。凤棠曾经救过二哥于水火,你要是跟二哥说清楚你的身份,他不会这么为难你。”
“嗯?”玉歆回过神来,问道,“凤棠和钱二爷关系这么亲近?”
“是啊,”柳不期道,“当年凤棠家道中落,跟二哥借了一笔钱,后来以赌还债,算是跟二哥认识了。再往后嘛,二哥家里也出了事情,欠下一笔巨款,当时凤棠二话不说就给了二哥填上了缺,连借据都没让二哥立一个。我还是因为凤棠才认识的二哥。”
“所以啊,”柳不期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一赌其实就是画蛇添足,闹着玩来着。”
玉歆抿了抿唇,道:“凤棠应是顾虑我,没向钱二爷提及我的身份,只说我是他的一位客卿。”
“原来如此……”柳不期明白过来,“这的确是凤棠的作风,他呀,就是思虑太多。”
见玉歆无意多说,柳不期也不纠缠,他把玉歆送出门,便又回头钻进赌坊。
左右来人见他,热情招呼道:“柳公子来了,今日赌些什么?”
“别管赌什么,赶紧准备纸笔去。”
“明日又要有哪个乐坊的人来问柳公子在赌时赋了什么诗了。”
“一字赛千金啊!”
……
晚间回去,阿蓼说殷珏正在屋子休息,她忧切地问:“凤棠病了吗?”
“是有些不适,”阿蓼回道,“行舟说,今日一早就回来了。”
“我看看去。”
玉歆推开房门,屋子里燃着雅淡的香味。
她悄声走进屋,看到殷珏扶着额头,眉头皱紧,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
她不敢打扰,本想绕过去给他拿件外衣披上,殷珏声音响起:“回来了?”
“嗯,你没睡着呀。”玉歆乖巧坐在殷珏对面,摸了摸桌面上的水壶,温的,便叫来伺候的人换壶热水。
“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儿。”殷珏抬眼看她,冷不丁地对视上的一瞬,玉歆觉察到他眼底有些冰冷和锐利,但稍纵即逝,被他温煦柔和的笑容替代。
“今日有何收获?”
想到这儿,玉歆很是烦忧:“你看过那笔账了吗?”
“没有,”殷珏道,“殷家的账目都来不及看。”
玉歆:“……”
玉歆把两张字据取出来,递给殷珏:“你看看,帮我分析分析。”
殷珏接过,目光在上面一扫,再抬眼时,眼底有和玉歆一样的情绪。
“果然不是我多想……”玉歆烦恼地撑起脸颊,“这要怎么和平怡说呢?”
“只是猜测,还需证实,”殷珏将单据推环给玉歆,“只是可能性……应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