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温啼笑皆非,“郎君说笑了。”
陆琉认真的给女儿提了字,亲自匀了印泥,在女儿的画作上印上了自己的私章后,才让施温把儿子的功课奉上,还没开始细看,只一眼就见那练习纸上的每个字,高矮胖瘦皆不同,他挑了挑眉头,随手抽了一张功课,丢到了书案前,对施温冷笑道,“王右军当年挥毫一气呵成了《禊贴》,写了二十个不同的‘之’字,乃千古绝唱,我这儿子倒比王右军更出挑,每个字都是不同的。”
施温低着头一声不吭,陆琉继续看着儿子的作业,和看女儿画作那一副副细细品鉴不同,陆琉刷刷两下,就把那叠厚厚的功课翻完了,翻完后随手往书案上一丢,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一仰而尽,“把他给我叫来。”
施温见陆琉如此做派,就知他心中不爽,吩咐僮儿去叫大郎过来,施温又亲自给陆琉重上了一盏清茶,“郎君,我听说大娘前段时间还遣人去安邑,吩咐安邑县的长吏将赋税又降了三成。”
陆希出生之时便被先朝武帝册封为县主,封地安邑。陆希不能主管安邑政事,但收取赋税一事她是能做主的。今年一年大宋各地,水灾、旱灾不断,圣上下令降了三成的赋税,陆希又把属于自己的那块赋税降了三成,至少安邑那块不会出现流民了。
陆琉自坐垫上起身,离了书案,掀衣往软榻上一靠,叠了腿,取过云展把玩,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施温,“皎皎乖巧,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用变着法子给他求情。”
施温被识破了心思,也不羞炯,只劝道:“郎君,大郎还小,慢慢教着便是。”
陆琉“哼哼”笑了几声,也不接施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