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乾和任超武一起下了楼,一个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另一个则垂头丧气,忧心忡忡。他们却不知道,自这一刻起,两人的命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南池雨似是仍在为刚才的事而闷闷不乐,她秀目微抬,见吴楚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气得大骂小二道:“你怎么把这个臭不要脸的也叫上来了!”
“这……”
小二忙赔笑道:“是小的办事不周,要不我这就请他下去?”
“算了,来都来了!”
南池雨似是颇不乐意的道:“你坐下,陪我喝酒!”
“好嘞!”
吴楚麻利的把从二楼顺来的酒给南池雨满上,南池雨见他像宝贝般的抱个酒坛,脸上再也挂不住了,“噗嗤”一声,道:“蠢材,一坛酒才值几个钱,值得你扛上来吗?”
吴楚正而八经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听说这不花钱的酒喝起来格外有味道。”
“一派胡言!”
见她神色有所缓和,吴楚也不再拘束!他殷勤的挨着南池雨坐下,为她斟酒夹菜,道:“能再遇见姑娘,真是三生有幸!这一杯我敬姑娘……”
南池雨看了眼小酒盅,轻蔑的道:“你这是看不起自己还是看不起我?”
“姑娘的意思是……”
“哪个男人喝酒这么小气的,给我换大碗!”
吴楚暗想:“我用小盅是为了照顾你啊,既然如此,待会儿喝醉了看谁吃亏!”
他立即倒了两大碗酒,道:“便依姑娘所言!”
两人把酒言欢,推杯换盏,喝得好不痛快。那南池雨也是厉害,划拳行令,无一不精,喝起酒来更是毫不含糊,仰起玉颈,酒到杯干,看得吴楚瞠目结舌。他自然不甘示弱,舍命相陪,两人喝了七八个回合,南池雨仍是面色不改,举止如常,吴楚却醉得如烂泥一样,张嘴说不出囫囵话,摊手数不出一二三。
南池雨打了个酒嗝,轻笑道:“哼,你这酒量不行啊?”
吴楚脑子还算清醒,自欺欺人的解释道:“早说,说了,这酒不花钱……有劲!”
“不能喝就不能喝,还找什么理由!”
“池雨姑娘……好酒量!在下甘拜下风!”
迷迷糊糊中,只见南池雨出神的望着酒坛,失落的道:“没救了,自此以后,寒门再难出贵子。唉,武者尚且如此,更何况愚鲁匹夫?”
吴楚醉眼腥松,结结巴巴的道:“任超武,他不行!。我要是……有这机会,为了姑娘,豁出命我也要打,打……”
“呵呵,这是醉话还是酒后吐真言?”
南池雨眼望窗外,喃喃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
她敛起愁容,认真的道:“我跟别人打了赌,要找出一个能进菁英榜前十的人,你觉得你和李宗乾,谁的赢面更大?”
“呵呵,当然是我啊~”
吴楚傻乎乎的道:“我敢拼命,他……敢吗?”
“好,记住你的话!”
南池雨道:“今天这酒本姑娘喝得开心,你可以回去了!”
吴楚道了声“告辞”,醉醺醺的下了楼,出来时发现天都黑了。一顿酒不知不觉竟喝了好几个时辰,看来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金兰雅苑的拴马柱旁半倚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见吴楚出来,老人卖力的吆喝着:“卖金丹啦,太上老君亲自炼制的天地造化丹,吃一颗榜上垂名,吃两颗独霸武林,吃三颗坐拥江山,吃四颗羽化登仙啦!”
“呵呵,这些卖假药的这么会编,怎么不去写小说!”
吴楚脚步踉跄,迎面被人撞了一下,一头栽到在地上。他正要爬起来,见地上有个黑漆漆的包袱,似乎是那人丢的,忙叫道:“喂,你东西掉了!”
那人装模作样的摸摸袖口,大惊失色的小跑着回来。他满脸堆笑的接过吴楚递来的包袱,连声谢道:“太感谢你了,小伙子,这年头拾金不昧的人可不多了!“
那人解开包袱,拿出厚厚的一沓银票,当着吴楚的面数了起来。一千两,两千两,三千两……他数一张,吴楚的内心就抽搐一下。特么的,今天怎么老干这种送财的事啊,早知道我就不还给他了!
那人数了半天,又从包袱里取出一张信封,笑呵呵道:“小伙子心肠不错,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老天……终于特么的开眼了!”
吴楚看也不看,毫不客气的塞进怀里。他却不知,这么一件拾金不昧的小事,却让整个金陵城为之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