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在车上凭栏眺望,梨涡浅笑,见吴楚闷闷不乐的走过来,秋水般的眸子如轻纱般抚去了他心中的阴霾。
“怎么,被冷落了?”
“没有!”
吴楚道:“张师兄打得太精彩,他们无暇关注我而己!”
南池雨似是没听见他的解释,接着道:“既然大家都不重视你,那就努力做出一番成就来,若你的排名在张逸真前面,他们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吴楚叹了口气,失落的道:“这谈何容易啊?张师兄比我有天分,又多了几年的功力,我哪里有他那个本事?更何况师叔伯们还要我以大局为重……”
想到那些人的冷眼冷语,他心中堆积已久的怨气像是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哼,凭什么他才是大局,我就只能靠边站?到时候若是武场相见,我必定竭尽全力。要是打不过我,看他还怎么做大局!”
“嗯,比先前长了不少志气!“
南池雨赞道:“难得你这么有觉悟,今日我带你去游秦淮河,好好放松放松!”
吴楚道:“不了,回去练功要紧,后面我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怎么,你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南池雨佯装生气的样子道:“练功也要劳逸结合,张弛有度!再说了,你下场比武是在后天,得明日才知道对手是谁,到时候咱们再针对性的做准备,不急于一时。”
马车一路驰骋至秦淮河畔,早有一艘雕栏玉砌的画舫在码头等候。画舫内沉香缭绕,罗纱微拂,两个彩衣婢女俱是碧玉年华,一个抚琴,一个半抱琵琶,还有一个小仆垂首候立。
二人在舫中品茶赏琴,凭栏看春流汇海,推窗揽和风入怀。素琴抚靡靡风月,行船染淡淡涟漪。沿途可见苍翠群山,悠悠古城,晚霞横空,碧水翷粼。南池雨慨然有感,想起了一首古诗,低声吟道:“晚日金陵岸草平,落霞明,水无情。六代繁华,暗逐逝波声。空有姑苏台上月,如西子镜照江城。”
吴楚眼望浩浩秦淮滚滚东流,极目骋怀,心境开阔。正是踌躇满志,乍听见南池雨吟诵这首诗,语调低沉,隐隐有落寞之意。他不通文理,却能感觉到诗中意境与自己的心情颇为不合,装模作样道:“好诗,好诗,就是不太应景!”
南池雨存心调侃,逗他道:“哟,想不到咱们的吴公子还懂诗呢,要不你念一首应景的?”
吴楚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样,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但凡要是有点文化,也不会给自己起个贻笑大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