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池雨又转头问吴楚:“你说呢?”
吴楚想了想,又道:“堂堂正正的打,我确实不占优势,倒是有些投机取巧的手段可以试试!”
“什么手段?”
“武台就这么大,他的马三两步就走到头了。我不如拉开距离,在远处施放暗器。马的目标太大,在武台上又不灵活,肯定会中招。马一受惊,就会横冲直撞的乱跑,到时候不用我出手,他自己就被带下台了!”
那人目带赞许的点点头,道:“好计谋!”
南池雨又笑了笑,道:“你可知‘铁索龙骑’这名号的由来?”
张逸真和于拓交手数十回合,在一人一马的夹击之下险象环生,进退维谷,却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他终于转变策略,三两步退出长枪的攻击范围,挥手打出两枚垂露针。于拓长枪挥洒,枪上的大旗有如一面盾牌,将暗器格档在外。他趁机占据武台正中,拧动枪尖,只听见“呼啦啦”一声轻响,枪身中居然露出一根铁链。
张逸真心知不妙,只见于拓放声大笑,挥动枪杆,带着铁链的枪尖如游龙般激射而出。两丈长的铁链挥洒开来,瞬间覆盖整个武台。他铁索上的功夫毫不逊色于长枪,只见铁索灵动,指哪打哪,便像是多了条伸缩自如的手臂。张逸真退无可退,被迫得上蹿下跳,左冲又突,犹如一只困在笼子中的猛兽。
众人这时才看出于拓的真正实力,凭他的身手,就算没骑马也能跟张逸真斗上几百回合吧。可他之前却故意那么说,白捡了一个大便宜。吴楚也明白了南池雨话里的意思,铁索龙骑,这名号果然不是白来的。
“现在知道事先做准备的重要性了吧,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张逸真就是因为对他的对手毫无了解,因此才吃了大亏!”
南池雨道:“你再说说,还有什么办法对付这铁索龙骑?”
“这,这怎么对付得了?”
吴楚为难的道:“远攻,近战,人家都占优势,全无弱项,根本无懈可击啊!”
“要在武台上碰见他,你难道直接认输吗?动动脑子,好好想想!”
吴楚在心里衡量两人的优势劣势,慎重的道:“以的我实力应该打不过他。我若是有师兄那等修为,完全可以凭实力辗压他,连人带马把他扔下台!”
本以为这个答案会招来南池雨的嘲笑,出乎意料的是,南池雨和那人竟同时点了点头。南池雨道:“你说的不错,实力是一切的根本。没有过硬的实力,一切技巧和谋略都于事无补!”
又斗了几十招,张逸真瞅准机会,一把拽住铁链。于拓运劲回夺,只觉张逸真似是重逾千斤,任他怎么使力,他都纹丝不动。他将铁链缠在马上,借着人和马的力量蓄势一拉。只见张逸真身如离弦之箭奔袭而来,手中铜笛借着拉扯之力使出一招“万枝朝露”,化作千万点明晃晃的虚影,便似千万个有力的拳头同时挥出,将于拓连人带马轰下了武台。
台下象征性的响起零星的掌声,还有许多人发出懊恼的咒骂。于拓的表现太惊艳了,张逸真始终处于弱势,直到最后一刻才奋起反击,许多人并没有见识到他的真实本领,还以为他是走了狗屎运才赢的这一场。
那人看完了戏,抚掌赞道:“好功夫!”
他又问吴楚:“阁下可是竹叶青?”
吴楚点头道:“正是,不知朋友……”
那人道:“在下华思齐,期待能在武台上与阁下一较长短!”
张逸真神色平静的走下台,这次他并没有从师兄弟眼中看到过多的欣喜,似乎大家也对他这一场的发挥有些失望。文昭炳神色阴沉的横了张逸真一眼,对众弟子道:“阁主急召咱们回去,现在就走。”
一行人回到凌微居,弟子们守在外院,长老和师叔伯则到内院正厅议事。李尚云对吕方正道:“把你打听到的告诉他们!”
吕方正抽出一叠《武林外史》递给众人,大家逐一翻阅后,俱是震惊莫名。原来近期的报道都是在大肆宣扬少年英雄“竹叶青”的英雄事迹,从他搭救子午门,千里追凶黄百川到城内拾金不昧,破格获赠菁项帖。还有他高调通过试金场,前两战轻轻松松取得胜利,事无巨细,极是详尽。文中还对他的惊世才学,高超武艺大加褒扬,极尽溢美之词,让人看了能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吕方正见大家没说话,清了清嗓子道:“这臭小子也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全天下都在替他说好话。也真是奇了,他这种材料不但过了试金场,还连赢两局。首战只用了一招就打败了‘闽南双刀’冯福水。今日对局郑泰也胜得十分轻巧,据说是三两下就把那人给推下了台……”
“这便奇了!”
左承明道:“听闻郑泰绰号是‘巨灵神’,天生神力,立地生根,吴楚如此瘦弱,能推得动他?”
“这还是其次!”
吕方正道:“更离奇的是,四象神宗对这小子也极有好感,争着抢着要他。就连朱雀台都不介意他的男儿身,愿以殿主之位相委,你们说这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