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让开。”
路程青压抑着情绪,屏着呼吸按开通讯,看清楚已经传出去的半截消息,紧绷的神经却是乍然断了弦。
现在的一颗心急坠直下,直坠谷底。
那条消息已经发出去了——
哪怕只是半截。
没有意外的话勾陈必然会看到,他们的行动也要断在这里。原先万无一失的行动却出现了这么致命的一环纰漏,就连路程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件事都怪我!”
气氛压抑的叫众人都默契的无声屏息,男生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的吼了一声,死死咬着嘴唇也想跟着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执行单兵任务,却没想到会真正迎接一场由他造成的失败。
一群三五大粗的男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面面相视着。
只能够将视线投向路程青,希望他说两句。
路程青只是抿紧了下嘴唇,脸色虽然也不太好看,却只是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跟你有什么关系?”
圣人千虑也有一失,正要理论起来他这个指挥也脱不了干系,没有预估清楚对方的实力就贸然安排还出手,如果最开始……让他自己接手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么一场了。
路程青咬紧牙关。
“……路程青?路程青?”
手旁的通讯传来询问声。
他低应一声示意自己还在。
“你那边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恒邛冷静的问。
路程青按开通讯,他哑着声音,全然没有平时的大大咧咧。尽量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词汇:“队长,我们这次的行动……很有可能会要失败了……”
“同队的一个出了些问题叫人挣脱了,还让他播了通讯出去。是我的安排问题……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或者打断及时点……”
路程青咬咬牙,嘴唇白的有些抖,倒是恢复点他作为路小少爷的那点脆弱,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像恒邛交代了。
恒邛在另一头屏住呼吸,指节蜷缩起,敛起的眉眼也乍然出弧度,不过早有任务可能会失败的预料,只冷静半响道:“你先别轻举妄动。”
她当机立断的重新打开另一个频道的通讯。
“二队立马进攻白方基地,最好是切断他们的通讯系统。”
恒邛音调抬高了点,声音沙哑的紧绷着,沉声咬牙追加一句,“不惜一切代价。”
至于未尽之言,则是——
不惜一切代价拦下这则通讯。
队伍都已经出发,只要切断了通讯就算是勾陈清楚知道了又能够怎么样?
但这是最好设想。
至于最差的……
她不打算去想,那就只能够是不惜代价尽全力了。
恒邛站在主位上,宁魏潇坐在旁边看着她,“看来你还是会有失手的时候嘛?”
恒邛精神眼下正紧绷着,压抑的气压都要蔓延到空间里。
漠然瞥他一眼,扯了下嘴角:“难道你没有?”
宁魏潇思路被她打断更是被一噎,嘴硬的驳回她:“我可不会在任务都失败了才挽救。”
“是啊。”她面无表情你,“毕竟你都没那挽救的反应,可不是只能等着继续失败。”
宁魏潇:!
过分了啊!
反驳就反驳,怎么还带言语攻击的?
他忍气吞声的低头,不与她掰扯,毕竟最后都讨不到什么好处和避让。
恒邛一身简单的黑色短袖,她双手交握盯着视野里的那一块小红点。
又闭上眼。
脑海里的精神力却是高速运转,纵横交错朝着千里之外的坐标蔓延,铺展的相当吃力,她却别无更多办法叫自己放下心。
二队本来就已经埋伏在白方基地附近。
恒邛命令转达下去,他们更是不用耗费时间就可以开始直接动手。
驻守白方基地的人不多,但行动还是处处受阻。
他们虽然是突袭,但白方本来就占据了一个基地的优势,只要他们防守着就没可能打进去。
两方就僵持了这么几分钟。
终于有人忍不住骂了一声,“我草,白方这打法真缩头乌龟,不就是不敢出来正面打呗?”
“人家又不蠢,出来打才是奇怪,他们人大部分都去了河道那头,基地里剩下多少可不好说,这种情况当然是不出来最稳妥。”
“还是得给他们制造点混乱先。”跟随的一个侦察系队员说了句。
“有道理!”
“对,给他们制造点混乱我们才好潜伏进去!”
底下的队员纷纷响应。
有人又补充道:“直接打不行,但可以用点小手段啊,比如□□□□什么的。”
对啊!
他们直接打不行,但□□恶心对面难道还不行吗?
反正本来的目的也不是真正为了袭击白方基地,只是为了提供机会需要制造一些混乱而已。
能做到这点的,炸弹当然也可以了。
一群人回过味来,纷纷热血沸腾摩拳擦掌,甚至有的已经打开□□和□□扔进去,“砰!”的一声,乍然尘烟四起,一片白雾和闪光把对面直接给打蒙了,完全想不到黑方会不按常理出牌玩这一手!
他们捂着眼睛险些眼泪都流出来了,在混乱中人群四散。
“卧槽!你们简直卑鄙无耻!”
“就是,哪有进来就丢□□的?下流手段!”
有人不服气:“下流手段怎么了?能打赢不就完了?你就说你们是不是被这一手给打的脑子都懵了?”
一群人怒目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