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若脸色有些不自然,无奈叹了口气:“到底这人是我介绍给主家的,出了事多少也有我的责任,何况那顾玉莲本性并不坏,都是被王家逼得,眼睁睁看着她流落街头,我实在于心不忍!”
“要我说,你就是心善!”宋嬷嬷咬下线尾,快速瞟了她一眼。
岚若将针在头顶磨了两下,继续道:“嗐,同为女子,又都是苦命人,同病相怜罢了......”
北房里,穆敬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迅速瞄了下左右,发现并无人守着,心下忍不住暗笑。
昨日徐家过来闹了一大通,气确实气,可穆家也因此得了福报。
秦姐姐说赵氏吐得那口血,正是积於在喉咙处的拥堵血块儿,因怒急攻心吐出后,非但没有受到损伤,反而成功令之前的伤痛减轻了不少。
如今赵氏说话已无大碍,再恢复段时日便可痊愈了,这对于她家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人得喜事精神爽,待得徐智与徐母临近夜深走了之后,她连夜就与峦毅商定,悄悄赶着马车回了福全镇作坊,一大早又起来写信,几乎一宿没睡。
穆敬荑站起身,将写好的两封信分别装入竹筒,封存好,做了标记,塞到了身侧的布包里。
打开厅门,日阳温暖的光照在脸上,心也随之亮堂起来。
院墙外的树叶随风打着旋儿掉落,她不禁跑过去,跳起来接了一片,拿在手中端详。渐变的黄色中斑斑点点带着些葱绿,仿佛金镶玉的头面,又如荒漠里的清泉绿洲.
“掌柜,咱们这边说要加人,人啥时候能到啊?最近订单多了,大伙恨不得多长出两只手来,实在供不上。”
突然她凑进了些,附在穆敬荑耳边低声道:“顾玉莲最近天没亮就到,黑透了才回,整日里不要命似的干活儿,老奴暗地里劝了几句,可她依旧如此。”
崔嬷嬷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指了指院子东南角。“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