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闻言轻笑起来,小心翼翼地解开一簇簇乱发,指尖无意地抚过初七的额间,像风有点凉,又有点痒。
初七不敢动了。
“好了。”
过了许久,谢惟取下木篦,初七如梦初醒,不由摸了摸头发,她想她此时定是蓬头垢面,难看极了。
初七急忙拢住长发,咬住红绸一端,迅速地扎起高马尾,她边扎边偷睨谢惟,看见他在笑,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
不知为什么,分别两年余,却没有半点生疏感,好像昨日他们还聊过天,一起看过星星。
初七扎好发髻,转回头朝他嫣然一笑。
“郎君过得可好?”
谢惟颔首莞尔,“承蒙挂念,事虽多了些,但过得还好。”
初七嘟起嘴,哼唧一声,“我就知道,我挂念你,你就不挂念我,把我放在这山谷里不闻不问。”
说着,她两手负于身后,摆出大人的架子。
谢惟轻问:“这几年学得如何?”
“会认字了,先生也教会我许多道理。”
她低头浅笑时,确实有几分名门贵女的韵味,按理是萧慎教得颇有成效,谢惟却并不为此高兴,他随初七走上云梯,到了窑洞处看到萧慎,笑就变得寡淡许多,而萧慎则是余恨未消,看着谢惟时眼白多过眼黑。
“快些把她带走。”萧慎说,“我已经教不了了。”
说完,他隐于书海之中,不再露脸。
初七没想自己的师父如此绝情,谢惟一来就把她当烫手山芋忙不迭地往外扔。她不悦地嘟起嘴,道:“真无情,昨天还嚷嚷着要我帮你抓兔子,今日就翻脸了,哼。”
说罢,初七看向谢惟,换了张可爱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