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突然无措起来,嗫嚅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惟莞尔道:“我知道你做得很好,尚书大人将你安排至我身边是为了磨练你心志,而不是要你永远留在此处。我与尚书大人有过书信,说你脾性磨得差不多了,可以担当重任,尚书大人也希望你能早日回长安,继你父亲之衣钵。”
说着,谢惟拿出一封帛信,郑重其事交给李商,李商双手接过,打开一看,果真是祖父笔迹,字里行间皆是褒赞之词,期盼他能早日归家。
一时间,李商心里五味杂陈。
谢惟又道:“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吗?那就走吧,至于初七……我知道你喜欢她,她若肯跟你走,我绝不阻拦,只有几件事你得清楚:第一,不要大张旗鼓,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第二,到长安后先将初七安顿,切莫直接带入府中,以免被人轻视;第三,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初七,即便是你的家世与她有天壤之别,也不可辜负人家,否则今天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意义。待你到了长安,自会有人来接应,这份礼单就当作初七的见面礼。”
李商又从谢惟手上接过一份帛书,他不敢当面打开但又抵不住好奇心,于是展开了半幅,然而这仅仅半幅的礼,已经让李商瞠目结舌。
“三郎,这……”
“这是成全你两的心意,不足挂齿。”谢惟莞尔,只是这笑略微惨淡,“言尽于此,从今往后多多保重,告辞。”
话落,谢惟深揖一礼,悄然离开了此处,他未与初七见面,更没落下只字片语。
李商追上去,还想与他再说几句话,刚要开口又不知道能说什么,谢惟已经放过他了,他又有何脸面再奢求别它。
与此同时,初七看到黑衣人离去,方才知道谢惟走了,她连忙跑到树边,只见完整无缺的李商以及那辆漆黑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