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走廊上静悄悄。
陆清源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就喘着气靠在房门上,却不想他靠着的房门竟然开了,他倒在地上然后人事不省。
等他意识回笼之时,感觉自己就像个煎饼似的被人翻来覆去地侵犯,黯淡地夜灯灯光下,他完全看不清对方的脸,努力看清对方的轮廓后,他印象最深的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和那人野兽般的气息。
他浑身无力只能任人摆弄,但他努力记得对方的模样,以后就算要报复也找得到对象。
陆清源清醒后看了一眼床上还睡着的高大俊美带着少年感,捏了捏眉心,这个人完全不认识。轻手轻脚捡起地上不属于自己的钱包,打开一看,对方似乎昨晚才成年?
昨晚的事情,应该是属于意外?而且也是他自己闯进别人房间的……
他决定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事情闹大了,对他的影响太大,搞不好工作都得丢。无论是因为一|夜|情对象还刚刚成年,还是因为他的工作原因,这事都不能闹大,他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不过算计他的人,他一定会想办法揪出来……
凌晨四点多,陆清源悄悄离开了那家酒店,那时候他脑子也不清醒,只记得对方刚成年,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后来他问何其远这件事,对方一脸气愤也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陆清源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下手的只能不了了之,不过他再也没有去何其远那些饭局了。
再过了几个月偶然得知,那次的局不是意外而是何其远和他拉的投资人之一设计他的,陆清源彻底心凉了,开始疏远何其远,也没挑破这件事,就当作为他们这么些年的情分留下一些体面。
再后来不久他发现自己怀孕了,纠结了许久他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差不多脱离公众视线一年多,才复出。这对他刚刚有起色的事业,打击非常大,让他几乎从头来过。
其间何其远依旧找过他,还不停用旧时情谊来道德绑架他。陆清源早就割舍掉了这份情,加上怀孕和工作各种事情烦躁不已,最后不堪其扰,直接挑明了那件事,何其远才算是开始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他这一年多完全没有和任何熟悉的人联系,只是说动了大手术需要养病,等他再回来发现何其远因为非法集资入狱了。
陆清源在梦境中回顾了自己这小半生,醒来后只觉得疲惫不堪。
还未完全清醒,手被人悄然握住,陆清源低头一看,司原泽睡得正香,梦里伸手抓住了他的。
窗外的一缕月光洒在了司原泽乌黑的发丝上,折射出银白色的光芒,一根根头呈现出漂亮的银色。
看着这一幕,陆清源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都说情爱像是一场梦,醒了一切都是空,但每个人都甘心被这苦乐参杂的梦戏弄,就算最后只是一场空也如飞蛾扑火,自然奔赴。
陆清源很明白,自己是栽了,栽在当初那个刚刚成年就与他亲密的司原泽身上,栽在现在这个对他一往情深的司原泽身上。
他很幸运,有人愿意与他共同扑向这团足以把灵魂烧成灰烬的烈火,将他从寒冷的永夜之中带向温暖和光明。
陆清源睁着眼睛,看着那道缝隙中的月色逐渐变淡,耳边的呼吸声变了节奏。
沙哑而性感的男低音响起,“怎么醒得这么早?”
说着司原泽把头埋在陆清源胸口,狠狠吸了一口气。
陆清源忍不住笑了,“多大了还撒娇黏人?琇琇都没你这么黏。”
司原泽哼哼唧唧,“谁还不是个宝宝了?其实我还没断奶呢,陆哥你喂点儿?”
陆清源当即拍了司原泽的大头一下,“想什么呢,没个正形!”
怀里传来司原泽闷闷的笑声,第一缕晨光落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