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是不是转身转的太快,温缈转过去后,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她抚着头,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一只手揽住了她杨柳细腰,替她稳住了身形。
“怎么了?”陆帷见她缓了过来,才放开了揽着她的手,语气急促,尾调带着不让人察觉的颤音。
“没事儿,就……就急了些,有点头昏。”温缈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看着陆帷,委屈的想个犯了错的孩子。
看着小姑娘,陆帷替她正了正有些歪的发带,“哥哥信你。”
似是得了什么重要的保证,温缈仰头对上陆帷的丹凤眼,认真的说,“那哥哥要永远信容安哦,永远不要怀疑容安哦。”
陆帷轻盈一笑,他笑时极美,能渡春风,能化万物,少年郎君俯身,和温缈对视,嗓音顽劣却又不失坚定,“永远是多久?一辈子够不够?”
云胡和不喜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的主子吗?
“那就一辈子!”温缈点了点头,她走到廊庑下,撑起雨伞,“六哥哥,我们该去给祖母请安了。”
陆帷双手背在身后,姿态高雅的迈过门槛,站在了温缈身边,见小姑娘为了就着自己,努力伸长手臂打高雨伞,衣袖滑落,皙白的皓腕露出一截。
“我来吧。”陆帷开口,他欲从温缈手中接过伞柄,少女听着他的话,却愣怔的忘记了抽回手。
少年郎君的手宽大温暖,牢牢覆住她粉嫩的小手,可温缈终究不是十二岁的小姑娘了,她不急不慌的顶着陆帷深邃的目光抽回了自己的手。
陆帷转了转伞柄,没有说话。
等他们两人来到三省院时,原本就寂静的气氛变得更加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温缈的身后。
少年懒洋洋的将雨伞递给一旁的丫鬟,对着上座的谢老太爷和老夫人轻轻躬身一礼,“给祖父和祖母问安。”
明明是个普通的少年人,可周身那股子气场让人移不开眼,在座的几人已经很久不曾看到陆帷在人前现身了。
这个少年被谢家所有人不约而同遗忘在了春山院里。
“真是稀奇了,六郎这是第一次来给老婆子问安吧?老婆子竟不知今日这太阳是打西边升起的。”老夫人当初便不同意陆帷入府,更是因为此事,和谢老太爷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