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杏儿还没说话,另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跟了过去。
月杏儿半个身子探出栏杆,花容失色,“那不是汪习吗?这什么情况?他们俩不是被唔……”
云奕一把把她捞回来,顺手往她嘴里填了块糕点,“慌什么,说不定人家心血来潮想着来长见识呢。”
月杏儿一噎,急忙去拿茶杯。
云奕给她顺了几下背,余光瞥着凌肖没进漱玉馆,顺着花街继续走,再然后,脚步往花街后的宽巷拐了。
云奕呼吸一滞,解去外衫往月杏儿怀里一塞,一边拆头上的珠花一边顺着长廊往厢房走。
有酒醉的男客脚步不稳的扑上来,嘴里唤着,“小娘子来来来陪我喝一杯。”
云奕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好啊好啊,”再一个推手把他推出去,“喝你大爷。”
那男客扒着栏杆刚要站起来,月杏儿状似不经意的踩上他的衣摆,“阿姐你等等我,”一下又给他挣了回去,头往栏杆上一磕晕了过去。
月杏儿跟着她一路穿花抚柳的回到厢房,一扭头云奕已经换好了一身蟹壳青的常服,对着铜镜抹去了脸上的胭脂,头发一束简直跟方才判若两人。
云奕掀开床板,床板下方卡着把形状特别的短刀,她取了刀扣在腰带上,“我去跟着凌肖看看他要干什么。”
月杏儿也开始解腰带,“那我去盯汪习。”
云奕攀上后窗,“小心行事。”话毕,利索翻出踩上栏杆飞身而去。
云奕踩着屋顶树杈抄小路,待她走到宽巷这头的包子铺,凌肖刚巧从昨日那条小巷拐出来,云奕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看坐在窗前的那依云,扭头对卖包子的大叔说,“给我来两个素包子。”
“好嘞姑娘,马上这一笼就要蒸出来了,您等一会儿?”
“行。”云奕侧对着他们,目光看似认真的盯着蒸笼,实则留意着宽巷的一举一动。
那依云唤小侍儿取来琵琶消遣,琵琶声舒缓如绵绵细雨,确实比云奕的指法要好。
说来那依云一觉醒来成了明平侯定下的人,却怎么都记不清发生了什么,漱玉馆眼目众多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正无事可做,远远看见巷子那头走来一人,细细辨认后发觉那人也是册子上的面容,心念一转,忙取来琵琶弹奏。
那人瞧着气宇轩昂玉树临风,想必是个喜爱清雅之人,依云玉指微动,一曲高山流水泄出,哪想那人面不改色,就这么无动于衷的走了过去。
云奕挑了挑嘴角,付了钱接过大叔递来的纸包走进巷子里。
错身而过时,凌肖抬手轻轻拦了一下,温声道,“这位娘子可是江南来的依云姑娘?”
“这位公子,您认错人了,”云奕神色毫无波澜,用刀鞘轻轻拨开他的手,淡淡道:“我乃中原人士。”
凌肖略一思索,侧开身子让出路,“在下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