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年轻、锐气,盯着塔察儿,眼中满是自信。
“大蒙古国曾有四杰、四獒、四曲律、四弟、四养子,有哲别、木华黎、速不台那样的名将,包括我的祖父阿剌兀思曾经帮助成吉思汗击败了太阳汗,而我的母亲是不输于这些名将的巾帼英雄。现在到了我们这一辈人站出来的时候了!”
塔察儿毫不客气,迎着爱不花的目光,凑上前,道:“你还嫩呢,小子。”
“初生的狼也是狼,再老的牛羊,还是牛羊……”
冲突与斗争不可避免。
因为成吉思汗建立的大蒙古国“其兴也勃焉”,他们的兴盛很迅速,在兴盛的过程中根本没有筛别、没有设立有效的管理制度就吸纳了大量的势力。
有人投降就不分良莠地吸纳,有亲戚就不分良莠地分封。
爱不花就是前者,塔察儿就是后者,各自手拥大权,一有冲突便谁也说服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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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河畔,唐军大营。
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来,落在张珏手上。
这一幕看得刘金锁大为惊讶,瞪大了眼本是想赞一句,却莫名地打了个嗝,忘了原本想说的话,不由自主便道:“这鸽子真肥。”
“难怪都叫你刘大傻子。”
“我是想说这信鸽真好用。”
“也不是哪里都能用的,这黄土高原上望山跑死马,正好用信鸽。我养了它们有些年头了……你休想吃了它们。”
“没想吃,我在长安什么没吃过。”
张珏笑笑,自拆了信,见上面都是密文,转回帐篷中破译,末了在地图上移动了几个兵棋。
“让诸将都来吧。”
不一会儿,他麾下各个将领都到了。
刘金锁资历最高,站在最前面,后面便是钓鱼城马军寨寨主骆望山的遗霜阿吉。
阿吉虽是妇人,却力大无穷,自钓鱼城之战后先随张珏收复汉中,又随李瑕于祁山道伏击汪良臣,之后便一直留在长安执守,这次随刘金锁领兵前来增援。
站在阿吉身后的则是降敌杨大楫。
队伍最后的则是两名小将,史炤、王立,是当年在钓鱼城长大的孩子,如今已是风华正茂的少年。
唐军中若一定要分,其实是能分出派系的,如元从、庆符军、钓鱼城、北归人、归化人等等派系,但它们之间的区别并不明显,总体而言还是十分团结。
究其原因,所有将领都是追随李瑕在艰难困厄中一起成长,且一开始就处在整个体系当中。
比如张珏从来就没有像蒙古世侯一样手握一方的军民大权,他的粮草由长安中枢供给,战略与所有唐军配合。
“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
张珏见诸将到齐,开口道:“刚得到消息,陛下已在贺兰山大败塔察儿。我们终于形成了两路齐攻河套的形势。”
刘金锁目光看去,见张珏指点着地图,一路大军沿黄河“几”字从兴庆府北上并西进,另一路从延安府直接沿秦直道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