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悟提出了一个疑问:“那么王安和梁国人有来往,想必梁国收服狄戎,欲犯郢都,此事也和王安脱不了干系,那么,这是是否是赵怀宁示意的呢?”
梁煜在安境王的右侧落座,眼睛眯着,还是那副桀骜的模样,嗤笑了一声,说道:“赵怀宁现在还有胜算,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犯不着卖了国土来牵制长胜军。”
徐文杰附和着点了点头,:“人除非穷途末路,不然哪肯割地求援。”
陈清悟这时开口说道:“我也这样认为,所以我认为,王安与赵怀宁,并非铁板一块。”
安境王说道:“自从十七岁分封出宫,另立府邸,王安就陪在赵怀宁身边了,如果他与赵怀宁并非铁板一块,或者我们可以认为,他是为了古月国复兴而来,那么他的心机太深沉了。”
徐文杰说道:“古月国早已被灭国,曾经古月国的百姓都充入了梁国赵国两国,若说有人想要古月国复兴,那定是王族之人,不过,这得问问梁侯了,当年古月国灭国时,是梁侯亲自带人攻上古月国的皇宫,当时还有没有幸存者,恐怕梁侯最清楚。”
梁煜的眼睛抖了抖,回想起那日攻打古月国,势如破竹,攻上那巍峨的大殿时,那些穿着金锣绸缎的王公贵族,都颤抖如蝼蚁,在他还在滴血的刀刃下跪拜,把发上的明珠磕到地上滚了十几米远,把冠上的珠帘磕断散落一地,那些曾经不染尘土的锦衣在地上沾满了尘土,他们曾经高高在上的傲慢神情,痛哭流涕,和他刀下的亡魂没什么两样,刀悬颈上,一样的求饶。
皇帝下了死命令,古月国王族中人,一律杀无赦。
于是他参与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尽管这为他的仕途带来无限顺遂,尽管在他的履历上成为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也真的成为了他一生中最无法忘怀的。
他从未以此骄傲过。
“梁侯?梁侯?”安境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梁煜如梦初醒般的迷茫看向安境王。
“问你呢,古月国王族,当时有没有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