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见孟凡笑过，但项羽知道，自己义父，真正的是把自己当成儿子来看待。
所以无论孟凡在教他修炼时如何严厉冷漠，他对孟凡都很敬爱。
但，项王不同。
给他的是一种，哪怕他想要天上星辰，项王会不择手段也要弄来的溺爱。
那份溺爱中，蕴含着对他的愧疚。
他，在为多年来不寻找自己，为母亲的死而愧疚吗？
项羽目光深邃，复杂。
“皇儿，你恨父王吗？”
忽然，寂静的大殿响起了嘶哑的声音。
项羽回过神，眼眸一凝，愣愣着看着依旧闭眼的项王。
沉默许久，方才语气平静道：“恨。”
整个大殿只有他们二人，话音一落，大殿又陷入寂静之中。
缓缓睁开双眼，略显混浊的眸子看向项羽，项王咳了几下，说道：“你的性子，不随寡人，也不随你母妃。”
“皇儿，是父王对不起你。”
说完又闭上眼，面色更加苍白，整个人更加虚弱。
好似为了说这几句话，项王用尽了全力。
项羽沉默，缓缓低头。
嘴角，挂起来一抹自嘲。
他的性子，随谁？
当然是自己义父。
那是养了他十几年的义父，若是没有他，在那个灾荒四起的时代，他能活多久？
“你伤得很重。”
项羽语气平静。
“寡人知道。”
项王闭眼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