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屿忆道:“我瞧见了,他看你的眼神确是有些不怀好意。这般明目张胆地,想必定是个下作的纨绔败类。小鬼难缠,我怕惹上了又甩不掉,这才多番制止你同他言语。”
周窈棠点了点头,“我知晓的。只是我见他不似传言那般,又听他说我酷似个故人,起了些好奇。方才他在楼下望了我一眼,眼神好生可怕呢。”
崔屿忆冷笑了一声,道:“什么面善,我瞧着倒像是搭讪的手段罢,这等下九流的烂俗手段,话本子里头都不兴用了。”
随后又抚慰道:“棠儿莫怕,我们方才一个字都未曾与他言语,也没有透露名字给他。这里又是江州的地界儿,谅他也不敢怎样。”
语罢,崔屿忆唤了小二上来,两人点了些时令的小菜一同吃了,又聊了些近日秀锦居新裁的衣裳款式,很快便把这段小插曲忘得烟消云散。
另一边。
倪洵与那帮公子哥儿一道,乌泱泱的一群人寻了个听曲儿的馆子。
正值午后,闷热的天气连蝉鸣都有气无力的。
众人听着台上的小倌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二胡,扯着喉咙唱着曲儿,声音像是被热气蒸得喘不过气儿来。
因是这群人才用饱了饭,这会儿又惬意地靠在藤条椅背上,很快几个公子哥儿便已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时一个小倌拿着个单子到台下来,弓着身,凑在倪洵边上。众人见是来教点曲儿的,便没有在意,继续眯着眼睛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