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呢?比如您从匠门出来之后……”宁维则慢慢引导着韩老头。
“唔,好像还真没有……考核没过,没多久师傅就让我出师了。下山之后我就自己搞小木坊。后来没多久就开始打仗,挺乱的,哪有那个心思。再后来,就是经纶找我来这边建木坊了,我也就再没合计过这个事情。”
宁维则小心翼翼再次引导:“那以您现在的眼光,您再想想有什么问题?”
韩老头磕掉烟灰,横握着烟袋锅的中间,面色郑重地背着手走了几步,突然大叫一声:“原来如此!”
韩经纶和宁维则对视一眼:“二叔,您想到什么了?”
“我当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韩老头痛心疾首:“早知道,我就不做那么多的无用功了!”
当年韩老头没能进内门,最主要的问题,并不在制作工艺上,而是在审美。像是那个葫芦的联帮棍、那个马蹄足、那个雕花托泥,根本是一点必要都没有。这一套做下来,椅子明快的结构变得格外繁冗,花纹多到毫无节制。
用宁维则前世的话说,简直就是乾隆爷的心头好——庸俗得让人望而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