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诸位是去海平州哪里,可否劳驾捎我们一程?”拦车的是个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青衣小厮。
韩经纶从车窗探出半个头,敷衍地拒绝道:“抱歉,我们不去海平州。”
青衣小厮一愣:“可这条路分明只能到海平州……”
小厮的话还没说完,车里传来清朗却促狭的话语声:“没想到能作出‘两岸青山相对出’如此诗句的人,却是如此不近人情。”
韩经纶正欲反唇相讥,却被宁维则拉了拉衣袖制止了。宁维则也不生气,清淡道:“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又何谈不近人情?”
“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从路边的车里走出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着冰雪蓝叠套云纹紬青衣衫,腰间系着暗海兰色龙凤纹金带,眉目似笑非笑。
青年拱手一礼:“姑娘说得好,在下受教了。”
韩经纶瞥见青年腰带上的龙凤暗纹,瞳孔一缩,再也不敢大意,对着宁维则轻声说道:“可能是皇室中人,小心。”
说完,韩经纶只好也下了车,拱手一礼:“在下韩经纶,请问兄台如何称呼?”
“穆长洲。”
二人只报了名字,没有换字,显然互相并不太有结交的意思。
韩经纶毕竟是个商人,倒也不在意,主动说道:“穆兄,实不相瞒,在下的车上毕竟有女眷,不太方便。”
穆长洲矜持地点点头:“我晓得的。既然如此,我们便在此处再等等吧。多谢韩兄了。”
韩经纶笑笑,松了口气,抱拳告辞回了车上。正要出发,地上主仆二人的对话却是引起了宁维则的注意。
“主子,咱们今天可能赶不到钟村了。”小厮焦急道。
青年清朗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丝焦灼:“无妨,只希望子舒的伤没有大碍吧。”
“老吴,等下。”宁维则喊住了车夫,又从车上探出头去:“穆公子,你们是着急要去探望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