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均疑虑的紧紧盯住对面看起来毫发无损的少年,突然两指并拢,哗一下夹住那柄丹鱼剑。
这才发现原来剑鞘竟是和白曾手腕绑在一起,用一根细细的血线连系着,不停往其中输送着新鲜血液,以维持丹鱼剑的恢复。
庄均面色一冷,两指并拢如刀削断那根韧性血线,白曾在昏迷中浑身狠狠一抖,喷出一口鲜血,歪头彻底不省人事。
庄均两指贴剑搜寻一圈,那剑依然是世间少见的材质,但剑身上已经全然没了以前那只丹鱼,不存丝毫生机,毫无灵动锋利之感,反而显得平平无奇且迟钝。
没有了丹鱼的丹鱼剑,已经完全称不上是神器,顶多只是个材料稍微好点的灵器罢了。
那条从上古一直苟活到现在的丹鱼,就跟上次这两个少年一样,凭空消失了。
庄均缓缓抬起头,冷然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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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半空中四位长老齐齐围拢在黑衣少年的周围,以庄均为首,凌厉的目光审视的盯住一身黑衣的少年。
白曾吐血不省人事,诡异出现的强悍魔灵再次诡异消散的无影无踪,只有面前这个少年尚且清醒。
四人合拢,各自隐隐散发出一股迫人的威势,几乎是当场审问的架势。
轩辕罹从混沌中徐徐睁开眼,天魔之门已经悄悄缩回了灵识海,它尚未完全修复,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要好好消化这只罕见的上古魔灵,至于外界其他的,可就不是他一扇残破的门该管的事了。
庄均冷冷觑着对面一身黑衣的弟子,上次隐约所见的巨大眼睛轮廓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那是一股极端邪异的,让他这等修为都忍不住灵魂震颤之物。
“丹鱼魔灵呢?”庄均周身气势骤然迸发,牵动着这片海域无数生灵都在返虚镜强者的怒喝下瑟瑟发抖。
似乎只要一个不慎,就会被连同灵魂瞬间覆灭。
轩辕罹原本就激荡不稳的气血在这当头棒喝下彻底压制不住,猛地弯腰下去,鲜血自耳蜗眼眶乃至鼻腔中喷发而出,周身弥漫开一层血雾,让他整个人神智都开始虚无起来。
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候,周遭雾蒙蒙一片,他从古墓当中艰难爬出,想要去寻找……紧接着就是无数黑压压的人群,遮天蔽日而来,天地孤寂,只剩他一人……
他像一条狗一样被无数人戏弄追打,遍体鳞伤时扔在那人脚下。
白衣无尘,恍如明月。
他一身污浊血腥,破破烂烂的躺在那人面前,那人低头看他,略略讥讽的扯了扯嘴角,无瑕的靴底狠狠碾磨在他断裂的胸膛上。
“轩辕罹……该死的东西……”
恍惚当中,他又看见那身月白长袍,在空旷的天地朝他奔来。
果然,还是来了。
他的神智已经趋向于混乱,幻象与现实分不清明的状况下,唯一存在的想法只有保命,哪怕活的再生不如死,艰辛苦痛,也至少不该如了那些畜生的意,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
还流淌着鲜血的手悄然攥紧灵海中的修罗刀,他阴桀的想,就算是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然而毕竟还是重伤之躯,速度还是太慢了,修罗刀刚刚开始浮现,那个身影已经迅速掠至身边,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突兀涌入经脉的温和灵力让他蓦地一怔。
——这一次,来的竟然不是穿透琵琶骨的冰冷锁链。
沈长越吃力地接住轩辕罹摇摇欲坠的身躯,挡住庄均凌厉质问的目光,先发制人:“诸位师叔师伯这是什么意思?”
庄均未曾料到在他的威势下竟还有人不知好歹的冲上来,脸色十分难看,又想到这两个少年是一同入院,料是关系非比寻常才稍压怒火:“方才有魔灵出现,白曾已经昏迷,此次不过让他说明情况罢了,与你无关,还不速速退下。”
退个毛线,他这一走,以轩辕罹这个状态不得直接被生吞活剥了,到时候他身上那些异宝被发现又是一遭腥风血雨,搞不好这培育他成长的学院就变成生死之仇,又来一次浴火重生。
到时候,他前面刷的那么多好感都得前功尽弃。
“庄均师叔这话就过分了,方才那魔灵是谁放出来的,大家有目共睹,是您的弟子白曾,轩辕为诸位抵挡魔灵身受重伤,您不去审问您的弟子,为何对他不依不饶?”
此言一出,周遭原本鸦雀无声的地方也难免出现一些议论,数千弟子有些悄悄交换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