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好似有些委屈。
祝知之眯了眯眼,看清自己躺在明纯的怀里。
推开他坐起身,四下一望,四周没什么变化,祭台上棺盖大敞着,周围摆着五具“尸体”,乍一看有些吓人。再看远处,齐放也被放倒在地。
“齐放怎么了?”
“被我打昏了。”明纯的声音是清冷那挂的。
这种声线的人,如晏何惜,通常性格冷淡,一如明纯的长相给人的感觉,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君。
然而他说话的声音却温柔带笑。“因为我希望……第一个看到我醒来的人是你。”
祝知之看向他,挑了挑眉,“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你想象里是怎样的?”明纯眉眼微弯。
大概是个严肃冰冷的老前辈?
祝知之颇为新奇地瞧着他。如果说棺材里躺着的是一具完美的躯壳,这人醒来之后,就像是壳子里填了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灵魂,一笑之间,淡化眉眼间的高不可攀,带来说不出的俊逸风流之感。
或者说……对他笑得过于轻佻了,就像一只极力散发魅力的孔雀。
对视了一会儿,明纯又伸手来摸他,那叫一个不客气。
“非礼勿动。”祝知之挡住他的手。
“我就是他们啊。”明纯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腕,极其眷恋地在指间摩挲着,“你别这么排斥我好不好。”
祝知之:“……”
他以为这位大佬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手撕天道,大展神威。
结果这人好像沉迷于骚扰他。
“所以你不仅有所有人的记忆,还有他们的情感?”他推测道。
“是啊。”明纯微蹙着眉,好像有些苦恼。“你恐怕不能想象,我现在有多自制。”
祝知之:“……?”看了看他捏着自己的手。
“你可真是把他们都迷得团团转。”明纯深邃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脸上,一刻也不舍得离开,“别人就不说了,拿最难搞的晏何惜举例……你以为他最后说的‘可以’,指的是什么?”
祝知之回忆了一下,心想不会是让他下印记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明纯意味深长道:“你猜他愿意为你做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