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戮眉眼深沉,掩在袖底的手缓缓收紧,他听到自己的曾经,那是逼不得已的选择,他虽不情愿,但至死也未曾抱怨后悔,如今听到鹤三翁提起,再听到百十年前发生的事,尤其是那句效仿,令他心尖一颤,几乎要尝出血意。
刚才那话颇有些不客气,鹤三翁说完也冷静下来了,一时没控制住,心里压了百八十年的火,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了点哀求:“我说错话了,冉戮,你理理我吧,你离开后,我在这世上就没有能谈天说话的人了。”
鹤三翁晃了晃手腕,锁链碰撞发出的的响动,他像个孩子似的哼唧:“冉戮,我手好疼。”
站在时人烛旁边的瘦高身影无动于衷,鹤三翁暗自腹诽,好家伙心挺硬,装可怜也不管用了。
鹤三翁无法,抬步往床榻边走去,边走边嘟哝:“我先前见这两个徒弟关系好,果然没看走眼,都说缘分早已注定,他俩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牵扯?”
他是随口扯的,却没想到刚才不理他的冉戮真的回答了:“他们两个身上有因果。”
“因果?”鹤三翁咀嚼着这两个字。
冉戮语气平静:“我陨落前曾卜卦,让你收一个徒弟,那人是归来亡魂,会夺天地之气运,历经艰辛,整顿人间。”
鹤三翁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厉害,真的吗?”
冉戮乜了他一眼:“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