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明白骆浮屠平日里随心所欲惯了,忽然让他忍耐似乎有些强人所难,语气放软了一些:“……别小题大做。”
骆浮屠皱紧眉头:“我替你出头,你还怪我?想不到你还有以怨报德的美德?”
周琰听他语气中充满嘲讽,顿了顿:“我们是来找人合作的,不宜招惹是非。而且我刚刚也没怎么样,何必跟他斤斤计较。”
“哼。”
骆浮屠并不想听周琰的劝告,拔腿就走:“我现在就去杀了他,我倒要看看,到底能招惹什么是非。”
“……骆浮屠!”
周琰一把拉住骆浮屠,见拉不动他,也动了气。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拽回来,摁在墙上,周琰盯着他,咬牙道:“附加协议,三天!”
骆浮屠微微愣住,下一秒周琰便一把扯掉他的面纱,重重地吻上来。骆浮屠下意识屏住呼吸,周琰十分生气,抓着他的衣领在他唇上用力啃咬。经过最初的愣怔,骆浮屠很快反应过来,他搂住周琰的腰将他拉向自己,反客为主,强势地撬开他的牙齿,强迫他与自己唇舌纠缠。
——他怎么会满足于仅有嘴唇上的贴触,接吻自然是要全身心投入的。
周琰会出此下策完全是因为脑子一时发热,但是骆浮屠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没有机会他都自己创造机会,周琰如今自己送上门来,他更会牢牢把握。
于是这原本只打算安排三天时效的“附加协议”,被骆浮屠硬生生拉长到七天,八天,乃至更长……他抱着周琰靠在墙上忘情地吻,一只手托在他后颈处,似乎想将他揉进身体里似的。周琰原本只想点到为止,让骆浮屠能听进他的话,可是他没想到,一旦开始,后面的走向如何,他就完全不能控制。周琰几次想推开骆浮屠,立刻又被他吻得沦陷,好像被注射má • zuì剂一样,想反抗却做不到。
过了许久,周琰有些窒息了,骆浮屠才放开他,周琰腿软地抓住他的衣服,后者则捧着周琰的脸,在他唇上轻轻舔咬几下,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周琰剧烈地喘着气,他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别的原因,心脏在剧烈地敲击着他的胸腔。
周琰微微低头,视线冷冰冰地垂下去,因为气氛太灼烈,周琰不想跟骆浮屠对视,想说的话也一直说不出口。
骆浮屠似乎明白他的心情,他看着周琰轻声道:“你如果是虔诚的佛教徒,就不该觉得难为情,你们教派不是有割肉喂鹰的故事么,你就当是在牺牲自己,挽救别人。这是多么高尚的事情。”
“住口。”
周琰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十分草率,也十分离谱,他现在有点后悔了。但是那种情况下,骆浮屠如果真的要回去shā • rén,他好像也拦不住。
总不能把他一个原本就受了重伤的病人打晕吧。
“你怎么不能自觉一点,不要随便伤人,为什么还要别人主动控制你,你很想当怪物吗?”
骆浮屠笑了一下:“如果是被你控制的怪物,我愿意。”
周琰彻底无话可说了,骆浮屠看着他低下头来,顺势将黑色的面纱挂回去:“按照约定,我听你的。不过我更期待你下次启用这个附加条约是请我帮你杀某个人,而不是放过某个人。”
骆浮屠不是不喜欢善良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好人,周琰的善良和好恰到好处,甚至会令人心生向往,骆浮屠这种阴暗的魔头,就更喜欢与他像对立面的好人了。
但是他更希望周琰只对自己一个人善良,对其他人就免了,没什么意义。
周琰抬眼看向他,呼吸声还有些不稳:“我没有那么好心……阻止你是有原因的。”
骆浮屠不解地挑挑眉,周琰才道:“是我太鲁莽了,不该把这片叶子捡起来。你有没有发现,那个被你收拾的人,也就是那个跟我们抢叶子的人,其实是加百列的手下。我怀疑他们将叶子撒出去吸引人围观,然后又让自己的手下出手,暗自将叶子回收。如果你打那个人的事被发现,就会跟加百列结下梁子。我们还要跟他合作,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跟他作对。”
骆浮屠听得直皱眉头:“你确定要跟这种又吝啬又虚伪的沽名钓誉之辈合作?”
周琰抬眼看他一眼:“是我们。”
“好,我们。”
骆浮屠颇有深意地重复一次,周琰立刻解释:“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你也需要这批机甲。”
骆浮屠不在意地摊摊手:“没关系,你有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