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他依稀好像仿佛记得他还没同意。
可是他又什么理由拒绝?说他箭术不精?原主是那种担心箭术不精,射中别人的人吗?
仆从上前去将那人身旁的弓箭拔了出来,殷怀这才注意到那余下的孔竟然真的是故意绕着他整个人形勾勒的,没有丝毫偏差。
眼看就要轮到自己,殷怀急中生智,连忙咳了几声,他的咳声断断续续,似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直咳的肝肠寸断。
殷誉北也放下了拉弓的手,望着他微微蹙眉。
“皇上~”平喜的语调是颤了又颤,连忙上前去扶住他,他又看向殷誉北,这下不止声音颤,连脚都开始颤了。
“王爷,皇上他咳疾犯了,许是见了寒风,可否进暖屋稍歇片刻。”
不得不说平喜十分会看人下碟,如果是别的人,他肯定高喊“人呢!还不赶紧的准备让皇上进屋歇息!”
殷誉北眉间微蹙,
殷怀进了屋,平喜连忙拿了靠枕给他垫着,然后吩咐奴仆去拿暖炉。
他下巴埋进大氅细软的绒毛里,眼皮子耸拉着,黑如鸦羽的眼睫微微颤动。
殷誉北在阴影处看着这一幕,面色晦暗不明。
殷怀苍白面色染上了几分薄红,接过平喜递过来的汤药,闭眼咬牙,仰头一饮而尽。
平喜又递了蜜饯给他,“皇上快吃点甜的,压住苦味。”
殷怀眼风往那里睨,面上不动声色:“朕不吃这种东西。”
殷誉北在这,难道要让他知道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还怕苦。
平喜神情迷惘:“……可皇上每次喝完药都让奴才备着的啊。”
“…….”
殷怀面色难看,狠狠的剐了一眼他。
殷誉北嗤笑一声,扬了扬一边的眉,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
“没想到皇上竟然怕苦?”
殷怀听出了他话中漫不经心的调侃意味,不由微微脸红,但是面皮依旧紧绷,轻斥了一声“放肆“。
殷誉北丝毫不惧,但还是微微垂眼,一副温顺十足的模样。
“是臣逾越了。”
殷怀面上热度已经褪去了,装作没有看见他微扬的唇角,开始冷静思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