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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批完折子后已经是深夜,平喜见殷怀已经差不多妥当,立刻就叫人上来服侍他更衣。
进来的平喜就看到了这一幕。
床上的少年懒洋洋的躺着看着书,旁边照例站着个身影守着他,一动不动,不说话仿佛一尊雕塑。
他偷瞄了一眼书皮,看上面写着《帝王策》三个字,心中开始纠结,陛下变得如此忧国忧民,心怀天下,他本来打定主意要当昏君旁边的奸吏小人,现在陛下这样,他觉得有些愁人。
“禀陛下,国师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
门口随即便出现了一道雪白身影,释无机目光落在殷怀红润的脸上,顿了几秒后,然后伸出手把住他细白的手腕,在脉搏处轻轻摁了摁。
比他想象中吸收的要好些,如果不出什么大碍,他先天不足带来的毛病也可以痊愈,从此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殷怀见他这样,微微怔了怔,随即拉下脸。
旁边一直立着的重苍见殷怀神情,也是神色一沉,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他的面前。殷怀的面相本就生的稠艳,但是完全不会让人混淆性别,桃花眼微微上挑,一旦冷起脸颇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
“谁许你碰朕的?”
在释无机面前,他更要做出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面孔,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察觉了,这位国师大人可是会亲自做法送自己超度的。
平喜看气氛紧张,心中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别人他早就和殷怀站在一旁同仇敌忾了,可这可是国师,连太后娘娘的面子都可以不给的国师。
幸好释无机并没有丝毫不虞,只是微微垂下眼,语气平静。
“陛下恕罪。”
虽然说着求饶的话,但是他的表情却和这话没没有丝毫沾边。
殷怀还是纡尊屈贵的勉强放过了他,“下次不可再犯。”
释无机微微抬眼,淡色的眼眸里一片寂静,“是。”
他静了几秒,又补充道:“我只是为了看圣上的身子是否完全好了。”
“那可看出了什么?”
“不出意外,圣上往后都会无病无忧。”
“那就借国师吉言了。”
释无机面色淡漠如天山雪莲,直让人以为面前的人空有一副人的皮囊,没有丝毫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