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进马车里,其他人煮一些温水过来。”
赵大夫找来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切片的人参含在这个男孩舌下,脱掉他的衣服,严严实实地用被子捂起来,加煤将火炉的焰火挑高。
等温水送过来,赵大夫用帕子打湿,一块护在他的脚部,隔一会儿换一回,另一块拿来给这个男孩擦身体,等他的冻肢柔软一些,便从药箱里拿出专门的冻伤膏涂在他身上。
马车的门紧闭,沈文宣弯腰挖开一点儿雪,从里面捡起刚才从男孩衣服里掉出来的小印章,仔细看的话,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越”字。
越?
沈文宣瞥了一眼紧闭的马车,将印章收了起来,拉着焦诗寒回马车上休息。赵大夫还在里面治病,于是平儿被焦诗寒抱着一起回了马车。
赵二今晚只能跟王沐泽和温老头一起挤挤了。
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众人吃过早饭,同时给三马一驴喂了草料,车马重新出发。
那个孩子还没有醒,平儿和焦诗寒坐在马车里看着他,赵大夫忙活了一晚上已经去休息了。
“他看起来好瘦,跟只小猫似的。”平儿坐在一旁,戳了戳他杂乱的头发。
焦诗寒仔细看了几眼他的眉心和耳后,没有发现孕痣:“他是个小汉子,这样应该是饿得太狠了。”
炉火上温着粥,焦诗寒盛了一碗,让平儿抬起他的脑袋,自己舀一勺吹两口气,小心地喂进去。
喂完还要涂药,平儿挖了一大坨药膏给他涂,掀开被子的时候注意到他的脚,那里已经夹好了夹板。
“原来不是先天就瘸的啊。”平儿嘟囔了一声,卷起裤脚,打算里面再涂一点儿。
正涂着呢,突然感觉他的腿好像动了一下,平儿动作一顿,偏头看向他的正脸,等了一会儿,看到他眉峰突然一抖,惊诧道:“焦焦,他好像快醒了!”
焦诗寒正给他涂另一边身子,闻言抬起头打量了一眼:“是吗?那你等一下,我去叫赵大夫。”
焦诗寒敲敲车壁,前面赶车的赵二束马将马车慢慢停了下来,等停稳后,焦诗寒跳下马车,跑去最后一辆马车里叫正睡觉的赵大夫。
前面的沈文宣注意到后面的动静,也停了下来。
平儿盯着一点儿一点儿苏醒的人,嘴角弯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虽然这个人害他挨打了,但他大度地不计较这点儿小事。
越闻睁开眼,首先感觉周身暖暖的,其次就是迷迷糊糊看到眼前有个人脸,不甚清晰,等闭上眼缓了一会儿,再次睁开时,就看到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双儿。